那时候的她穿着浅紫色的裙子,面容秀美绝伦,仿佛身处在烟中雾中,丽若春梅乍雪,神如秋蕙质披霜。
不知不觉中,那人已经离开了二十多年。
楚息元忽的感到心脏一阵的绞痛,眼睛依旧注视着珠珠,然后目光渐渐地涣散了,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无力地放下。
楚息元驾崩了。
云夕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
因为楚息元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皇位传给楚龄,没有人敢指摘楚龄继位不正,其他原本还打着小心思的皇子这时候也都蹦跶不起来了,一个个乖巧得如同鹌鹑一样。
等到第二天,代表皇帝驾崩的钟声便敲响了起来,按照皇帝的规格,得鸣三万下。
京城的老百姓在二十七天内必须得身着孝服,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开始守孝的日子。
云深一回来后,便一个人在书房中呆了一夜。
云夕知道这时候的他需要一个人平复心中的悲伤,因此没有打扰他。楚息元这些年在他生命中担任着父亲的角色,他的离开,云深心中的悲痛只怕要比那些皇子更深一些。
第二天,云夕只觉得云深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冷了些。
“我们进宫吧。”
他轻轻说道。
云夕身上穿着浅蓝色的裙子,点点头,主动上前握着他的手。他们两人一个贵为国公爷,一个是公主,身份一等一的尊贵,自然得进宫去去凭吊楚息元。
小绵羊都还没两个月,年纪太小了点,自然不能将她带进宫去。云夕担心幼子,在他身边安排了不少人,务必不让小绵羊有半点损失。不过整个云府都被整顿得如同水桶一般严严实实的,云夕倒也不担心,只不过是防范于未然罢了。
珠珠和小布丁,一个是名正言顺被册封的公主,一个是国公世子,也得一起进宫。
进宫后,楚息元的棺材便放在大殿内,满殿都是细细的哭泣声,只不过真心实意为他的离去而悲伤的只怕还不到一成。
云夕和云深带着两个孩子上了香,然后便跪了下来。跪在他们前面的则是一众的皇子皇女,其中以身着龙袍的楚龄最为显眼。
因为楚息元先前有令在先的缘故,葬礼一切从简,每个人凭吊不超过半个时辰。若是以前的皇帝,哭灵那得从早到位,一些身体不太好的大臣就会倒在哭灵这一关上。
尽管云夕可以在手绢上做文章,可是出于对楚息元的尊敬,她却不会做这种事。不需要什么道具,心中悲伤的情绪便化作了眼泪流了下来。
珠珠和小布丁同样如此,珠珠还不时地伸手去揉眼睛,很快就将眼睛揉成了一只红兔子。
等半个时辰后,便有内侍提醒他们该起来了。
德贵太妃的宫女则是领着他们去她宫殿中休息一会儿。
两个孩子跪的久了,刚起来的时候,差点要摔倒,云夕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们,冲着云深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便去德贵太妃宫里了。
德妃的宫里一眼望去都是一片苍茫的白色,见她们来了,德妃回过神来,吩咐他们坐下,又让人给他们端来了热水。她面前放着一张的花香,先前正看着画像出神。
三个人手中都被塞了一个暖手炉,这个季节的京城冷到了骨子里,在大殿跪得久了,寒气入体,很容易得风湿痛的。
云夕目光扫过那画像,不由惊讶了一回,画像上正是她婆婆孟芷芸。
仅仅只是画像便依旧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天姿国色,更别提本人了。
德太贵妃注意到她的目光,将画像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云夕张了张口,想要问些什么,只是宫里人多口杂,她还真担心会祸从口出。
德太贵妃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淡淡道:“到时候,该知道的事情都会让你们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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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约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