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趁这个机会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强自辩解:“谁说这是我的菜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牛为什么要疯!”
想到这里,他就咬牙切齿,明明以前杀其他牛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这头牛就那么凶残!在白天见到被云夕他们养的十分健壮的哞哞,周园就嘴馋了,寻思着偷偷宰杀了后藏起来,等云夕走后再拿出来吃。谁知道却没从哞哞手中讨得了好。
这时候周何氏也从里屋出来了,看见儿子身上的印记,哭天喊地,“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人阴阳怪气道:“你们周家真是厉害啊,杀牛杀到亲戚头上,这不被牛给踹了。”
周何氏一看儿子心虚的眼神,加上周园有前科,她自然不肯认下,说道:“哪有这回事,阿园只怕只是路过,就被这疯牛给踢了。”
云夕冷冷看着她,“你们家的菜刀都在这里呢,大晚上的,你儿子拿菜刀出门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杀牛,难不成是要杀人吗?”
她话刚落下,其他人看着周园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的堤防,显然觉得周园这种行径十分可怕。
周何氏依旧咬牙不承认,“这不是我家的菜刀,我怎么知道。”
她依旧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杜周氏被她的行为一次次弄得寒心了,对周何氏说道:“虽然我一直觉得亲人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计较,只是娘似乎从来没将我当做自己的女儿。”倘若这牛是周静的,只怕周园根本不敢这么做,说到底就是没把她真正看做亲人,即使她为他们做了太多的事情。
这时候的杜周氏还不知道,周家人都已经算计到杜家的家产上。
周何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这时候周园的妻子周韩氏也出来了,当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菜刀上时,尖叫了一声,“这不是咱们家的菜刀吗?怎么在这里?”
周何氏和周园的脸黑了,两人都恶狠狠瞪了周韩氏一眼——这个成事不足的家伙!
云夕笑了笑,只是笑容充满了讽刺。她转头对杜周氏说道:“大娘,我看以后你还是少回来的好。”
杜周氏眼泪也掉了下来,云夕曾经教过她一招。只要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那就哭,在大庭广众下哭,哭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杜周氏显然将这一招给学会了。
其他几个妇人也忍不住上前安慰她,还不忘损周何氏几句。
“你本来就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怎么可能真的对你好,就你傻乎乎地把她当亲娘。”
“就是,我看啊还是你侄女看得透,你以后还是少回来的好。”
周何氏拧了拧儿子的手,示意他赶紧道歉。她的名声啊,在今天都要毁于一旦了。周何氏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只觉得是杜周氏大惊小怪,小小的一件事,弄得好像全部人都亏待她一样。此时她巴不得外孙女赶紧去杜家,夺了杜周氏的丈夫,看这个养女还能如何嚣张。
周园还是比较听母亲的话的,虽然满心的不愿,但还是走上前。
只是他刚张了张嘴,一道人影就杀了过来,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在夜晚中显得如此的响亮。
“周园,你把我家的牛还给我!”一个妇人恶狠狠地瞪他。
周园缩了缩脖子,手捂着脸上的巴掌印,“你家的牛关我什么事?”
只是了解他的人都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心虚。
那妇人怒气冲冲地掐腰骂道:“我家的牛上个月被人偷偷宰杀了,肯定是你杀的!你连自己姐姐家的牛都偷,何况是我们!”这妇人显然是知道今晚的事情后,便觉得自己家的牛也是周园偷的。
“啊,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我的确是时常从周家闻到炖牛肉的香气呢。”
“没错,是有这回事。甚至我还在城里看到周园卖牛肉呢,当时他说是帮朋友卖的。”
“可怜这赵家,好好的牛就这样被偷偷宰杀了。”
这赵氏听到了这些言之凿凿的证据,捡起刚刚地上的菜刀,脸色狰狞,“你还我的牛!”
现在基本所有人都认定周园偷赵家的牛了。当然云夕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十分大的,看周园那一脸心虚的模样就知道。
一头牛,也是需要十两银子的。
赵氏十分威武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你赔我牛!你若是没赔我,我明天就去公堂告你们全家偷牛!”
周何氏还没话,周韩氏生怕丈夫被关牢房,还流放,已经先开口了:“明天早上就赔你!”想到这里,她心疼得无以复加,为了还钱只怕得卖掉两亩的田地了。
那赵氏这才罢休,轻蔑地看着周家一眼,往地上吐了口水,又拉着杜周氏的手,对她说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周家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你还是早点和他们断了吧。”赵氏并不讨厌杜周氏,因为周家从小就对杜周氏不好,这次还想要宰杀杜家的牛呢。
在赵氏眼中,杜周氏和她是统一战线。再说了,若不是周园想杀哞哞,他先前偷杀村里牛的事情也不会爆出来,所以赵氏对杜周氏还是十分有好感的。
周何氏被大家鄙视轻蔑的眼神给气了个够呛,她在心中爆各种粗口后,才勉强挤出抱歉的表情,“我会让园儿同茜茜道歉的。”
云夕不以为然,不过她也没指望能够因为这件事就马上和周家撕扯开来,反正今天的事后,周何氏也别想整天摆着长辈的架子,她不配!
大家看完热闹后,很快就散了。
周园越想越不甘心,一转手直接打了妻子周韩氏一巴掌,“都是你这无知妇人,你没事承认什么?”一想到得赔钱,他心都在滴血啊,“不行,这钱得从你嫁妆里出!都是你的错!”
周韩氏自认为自己都是为了丈夫着想,却落得被打的地步,她本身就是个混人,直接哀嚎开来了,“杀千刀的,你居然打我!我都是为了谁啊!呜呜呜,我不活了!”
那哭腔啊,绕梁三日,原本散开的人,见又有热闹可瞧,又想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