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我……是什么人?”
“你就是你啊。”
伊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想说出关于剧情的事,但系统规则禁言,他只能拍了拍宿友炎的肩膀,告诉他:“没关系,你就是你。”
问题又回到开始。
伊驹的视线落在宿友炎脖子上的项圈上,觉得手心烫,不由将手收回身后,“但是这项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道歉。”
宿友炎捏紧手心,其实在内心深处,他知道那个无法说出的秘密,渴望像狗一样被惩罚,和对方紧紧锁在一起。
梦的片段再次浮现。
那是被时间模糊之后、年幼的图片。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是在小时候。”
*
五、六岁时,宿友炎被母亲带去参加一场宴会。
那时,他还很矮,在一群大人中间像颗蘑菇,抬头仰视他们时,仿佛置身雨林中,每个人瞥过他的眼神,看似温和亲切,实际上更像是藏在树叶后面的蟒蛇。
宿友炎在纪录片里看到过那种蟒蛇,它们有斑斓的花纹、金色的眼睛。
他也有一样的眼睛。
和母亲一样,被称为毒蛇的眼睛。
宿友炎不喜欢呆在人多的地方,不想被母亲推到身前,让别人看他,像炫耀玩具一样展示给所有人。
但是,不听话会被打。
他不喜欢疼,于是跟着母亲走了很多地方,站到腿酸,终于在一个大客户面前,母亲松开了他,让他去和客户的小孩们一起玩。
他看了看那几个同龄的孩子,他们站在一起,排斥新人加入,宿友炎不想说话,偷溜到窗帘后,因为弄脏了衣服会被骂,所以直挺挺得站着看窗外的月亮呆。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天上云很少。
他盯着月亮看,忽然身边传来响动。
一个孩子掀开窗帘,注意到他时出一声小小的啊。
宿友炎眨了眨眼睛,试图将月亮留下的光斑散去,在他揉眼睛的时候,那个孩子突然凑近,好奇地盯着他。
等光斑散去,他才现盯着自己的孩子有一双绘本书上天使一样的蓝眼睛。
“你的眼睛不舒服吗?”宿友炎听见他说。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宿友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小孩很疑惑,他没有离开,而是左看看右看看,小声地问宿友炎:“你知道花园在哪里吗?我想去找花仙子。”
母亲说过花仙子并不存在。
她们是假的,是编造出来安抚小孩的东西。
但宿友炎不想这么说,他指了指窗外,喉咙因为很久没有说话而干涩,一开口声音沙哑:“在一楼的右边。”
“哦。”
小孩点了点头,趴在窗户上看,看了一会儿,他站直身体,向宿友炎道谢:“谢谢你,你要跟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