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
慕知意就算听到了,还是先让自己喝了口水,才抬眸看去。暗室内光线昏沉,慕知意抬眸间,只觉自己应是轻飘飘的飞上了九天之上。
因为,她看到了一位墨发玉面周身被月光笼罩的白衣仙君!
‘仙君’身量高大,长身玉立,一袭白衣衬的他面如皎月,清冷的轮廓显出几分待人的疏离,而他的眉眼又生的那般绝美。
有些妖异的美!
额边几缕碎发垂落,鼻梁高挺,丹唇外朗,如同巧夺天工的雕刻品,无一瑕疵,慕知意立于檀木桌前,手中杯盏如同被禁锢,黑亮的眸子直直盯着他。
下意识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下一刻,慕知意觉得自己‘飞’了,一下子来到‘白衣仙君’面前,不受控的伸开纤柔双臂抱在他腰间,在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后,暗哑的嗓音低声喃着:“仙君,渡我!”
她紧紧抱着,不知为何,她刚抱住这仙君时,仙君身上还沾染着凉意,可她落于他腰间的手腕微微一收紧,好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往外冒。
像是烧开了的水一样。
而且,‘仙君’的腰腹绷的好紧啊!
慕知意垂眸往他腰腹处去打量,语气中带着惊讶与震惊:“咦?仙君,你的衣服怎么会自己染色?染成红色了!”
慕知意看不清她所抱‘仙君’此时是何复杂神色,只觉得抱住他的时候,体内似乎好受了些,仙君比水。
好使多了!
这样想着,如同被色鬼附身了一般抬手就去解他的外衣,没想到,这仙君竟是侧身一躲。
在昏暗中,往床榻方向走近了!
慕知意脑海中几乎是一瞬间,那些男男女女的旖旎画面再度袭来,她恍然大悟,心中只道,原来‘仙君’想去榻上!
慕知意脸色绯红,脚下踉跄。
一个没站稳,扑身上前,以身为物,竟是把白衣仙君‘扑通’一声扑倒在榻,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他身上,与他贴成一体。
离得近了,慕知意观着白衣仙君绝美的面容,总觉得他有几分熟悉,可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不过转念间,就想明白了,他是九天之上的仙君,她怎会见过他呢?这八成是个梦,是和适才脑中那些旖旎画面一样的梦。
既然是梦,不如也和仙君来一场旖旎之欢?
慕知意伸手欲再次去解他衣衫,白衣仙君终于是开口了,他的嗓音也是那般的清润好听,只是有些有气无力。
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对她开了口:“在下并非东宫中人,来此与太子殿下一见,姑娘认错人了!”
慕知意耳朵里的靡靡之音还在,只能隐约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却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此时的自己。
很想脱他的衣服!
让他和她一样,身上只着贴身衣物。
尤其是眸光落在他薄润的唇上时,她根本就不受控制,就如干涸至死的鱼儿在濒死之际,遇到了水。
慕知意此时整个身子都在他身上,只微微一低头,红润滚烫的唇瓣就能触在他的唇上,她体内快要难受死了。
往他唇上贴了贴。
她体内的燥热在这一刻如同被泼了冰水。
瞬时熄灭掉许多。
慕知意尝到了甜头,再不肯挪开,伸出柔软的香舌就要往他口中探,刚触碰到他的牙关,却吃痛的轻吟了声,不由皱眉。
‘仙君’又开口说话了,只这次的嗓音清润中带着几丝暗哑:“姑娘自重。”
慕知意此刻全部的心神都在他的唇上,闻言随口道:“我不重。”说完,意识到自己正砸在他身上。
她动作笨拙的让自己在他身上一滚,就滚去了床榻里侧,这暗室里的床,实在是宽大奢华,慕知意意识到滚的有点远。
又赶紧滚回来,将纤柔手臂落在他肩上,下颌往他宽大的胸膛上一抵。
随后,想起适才的吃痛,她舔了舔唇,皱眉不满道:“你怎么咬人!”对于她这样的发问,床榻上躺着的‘仙君’只能沉默以对。
谢宇珩不止一次与裴清允说过,此间暗室乃他的隐秘,知晓者了了。裴清允若知今夜他来此会遇到如此荒唐之事,他定是会在荒山野岭中度过一夜。
此刻,他身上的伤还在不住的往外淌血,他整个人已是无半分气力,而这女子还在将只着了一件小衣的身子趴在他身前。
而且,愈发过分。
纤细柔软的手落在他耳后,一边轻揉着他的耳垂,一边毫不章法的吻他的唇。
不让她探进来,她便开始咬。
裴清允平和的眉眼显出几分暗沉,那双向来好看的凤目如同淬了毒,要将眼前在他身上胡作为非的人给毒杀。
适才她翻去床榻里侧,又回身扑在他身上的时候,将他右侧的手腕紧紧压在她腰间,他试图抽出,可刚一挪动,就要划着她腰间的软肉。
他的右手根本无法动弹。
裴清允阖上眼眸,让这种极为不适的异样感暂时肆无忌惮,他的左手缓慢的移动到衣袖中,取出一把刀锋利快的短匕首,早在刚走进暗室,听到暗室内动静时。
他就已将匕首握在手中,而后,出乎他的意料暗室内居然是一位醉酒女子。能被谢宇珩安置在这间密室内,想来此人对他很重要。
因此,他的匕首在她靠近他时未能割破她的咽喉。
他欲留她一命,可偏偏她醉了酒,无理蛮横,他心中燥意已起,手中匕首抬至她颈侧,刀光一闪而过,就要落下的那一瞬,他的眸光中映出了血,是他冷白指节上沾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