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痛感反而越来越强烈,喉咙里升起一股猩甜,池欲推开旁边卫生间的门,刚走到洗手池旁边猛的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鲜艳的红色混合着瓷白不断地刺激着视网膜,产生一片令人眩晕的模糊。
池欲反手摸了下脸,手上也都是血,对着镜子看,镜子里一张惨白的脸,鲜血顺着嘴角和鼻腔往下流,反正还挺狼狈的。
池欲习以为常,打开水龙头洗脸,水流不断地冲刷着血迹,还没洗完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轻轻的,缓慢的,是郁瑟。
池欲扶住洗手池的边缘,稳了稳身形,扯了条干净的毛巾擦手,又顺手清理了洗手池,把毛巾扔在一边就出门。
门外果然是郁瑟,她过来拉住池欲的手,刚握住就问:“你手怎么这么凉?”
池欲说没事,刚才用冷水洗了手。
郁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看池欲脸色有点不好,唇色也苍白,便问:“你难受吗,吃药了吗?”
“吃过了,就头有点疼,我懒得见他,”池欲忽然转变话题,说:“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可是这不是你生日”
池欲从口袋拿出一串手串,抬起郁瑟的手替她戴上:“其实算不上礼物,物归原主罢了。”
宝石色泽鲜艳,五朵重瓣的梅花一如往日般璀璨,一瞬间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当年的巷子口,他说给自己带了礼物,要郁瑟自己去拿。
郁瑟鼻子一酸,想伸手抱他,池欲弯下腰,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声细语:“郁瑟,往后要平安健康,万事顺遂。”
手链戴在手上,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只有池欲的病情警示着郁瑟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他有时候觉得一些事情没必要说,说出来平添烦恼,比如他的病情,反正郁瑟也在陪他,目的都达到了说出来再给郁瑟增添压力没意思。
郁瑟能发现是有次她和池欲一起住。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实验室,池欲让她早点睡,是夜半惊醒,郁瑟发现池欲不在,床头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夜灯,灯光柔和,郁瑟刚坐起身,池欲在阳台撩了下厚重的窗帘。
他手上夹了支烟,但没抽,面容在月光笼罩下好似照了一层清透浅白的光,朦朦胧胧处平添几分温和,池欲问:“我吵醒你了”
“没,”郁瑟起身,要去找他:“你怎么醒了”
池欲一见她过来,干脆拉开窗帘进屋,把烟搁在一边,回答说:“睡不着,习惯了,想抽根烟。”
其实顾忌着郁瑟在,也没抽。
郁瑟反应快,问:“是不是腺体疼”
池欲坐在床边,慢声细语:“没,疼不到哪去。”
那还是疼。
对于腺体的疼痛,郁瑟这个beta无能为力,她问:“你要吃点止疼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