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不动,她说道:“我没有事了。”
没事了就回去吧。
那我没有事了,现在要回去了。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很新鲜,池欲轻笑:“你来看望我是存心给我添堵的”
话虽然是责问,但池欲面上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和郁瑟见的不多,统共才见过两面,两次郁瑟乖的让人舒心,现在见她耍小脾气池欲又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只是哪来的胆子敢在他面前使小性子,她说谎的事池欲还没找她算账呢,真认为他是吃素的
池欲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这么说,他非要逗她:“知道我生病就胆子大了”
这句话玩笑意味居多,可郁瑟说:“不是这样。”
否定归否定,她还是不过来。
池欲的喉结不自觉的滚了滚,按理来说这样的情况他是该生气,自己已经难得的主动缓和气氛,对方却不依不饶。
他不知道郁瑟这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不懂,但不管真的假的,池欲心里却并没气,他生平第一次不被人卖面子,却发不出一点脾气。
池欲勾起嘴角,微微歪头盯着她,显出几分不到位的锋利:“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脸……”
没人回话。
过了一会,他咳了一声,终于又无奈地、故作不耐地说:“行了,过来吧。我最近易感期不稳定,不是赶你走。”
厉害,真厉害
池欲这句话说完,郁瑟才放下手,她走过来,坐在池欲对面。
池欲等她走过来慢慢收了笑,目光凌厉,问道:“给我摆谱”
他头发没有擦干,湿润的头发乌黑的像新墨,水珠沿着发尾顺着他脖颈往下滑,郁瑟的眼睛不自觉地盯着水珠,看它没入宽松的衣领,然后回答:“没有。”
郁瑟这双又大又圆的小鹿眼看什么都明显,半点都藏不了。
池欲见她从坐下就盯着他脖子看,目光里虽然没有旖旎之色,也不让人觉得冒犯,更像是好奇,但他仍然说道:“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听我说话。”
郁瑟依言抬头,对上池欲锐利的眼神,她的目光偏了一瞬,又重新对视,认真地回答:“没有摆谱。”
“没有摆谱”池欲呵笑一声:“刚刚还让我三番两次地请你”
郁瑟沉默。
池欲等了一会,不耐烦地屈指轻扣桌子:“说话,不许再这样了。”
郁瑟低声抱怨:“你先让我走的。”
她声音小,但池欲听得见。言下之意是在怪他,本来能好好的说话,谁让池欲先为难人。
池欲之所以摆这副姿态,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他要是真的发火,早就在郁瑟第一次拒绝他的时候就让郁瑟滚了。
他不过是觉得生平第一次给人道歉,心理不痛快,要找找场子。
池欲接着冷笑,目光如炬,审视着郁瑟,与神色不匹配的是话说的不重:“你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还怪上我了”
郁瑟说:“没有。”
她就回答两个字,这两个字也不算敷衍,但池欲发现她的眼神又飘到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