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衙门的其他官差们来找这位捕头时,就看到这画面唯美的一幕。
英武男儿,纤纤玉足,笑容满足。
捕头的身体柔软而有韧性,折叠在一起,双手抱着自己精致的小脚,漆黑的脸蛋紧紧依偎着大红的绣花鞋,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如同回到母亲腹中的胎儿。
能抱着自己的最爱死去,岂不是今生圆满?
我看着官差们吓到冷汗直流,看着他们连夜把捕头烧死,看着捕头的家人连夜搬走、官差们把捕头的家贴上封条彻底封禁,十分不理解。
捕头自己死的如此开心,明明是含笑九泉,为什么要这么畏惧呢?】
阴森森的背景音乐再次响起。
冷风吹,乌鸦叫,夹杂着婴孩的哭泣、怪异的笑声,回荡在天地间。
这股诡异的声音仿佛自己会走路一样,飘渺不定,一会在东,一会在西。一会在身前,一会在身后。
最可怕的是,怎么一会在左耳朵里,一会在右耳朵里!
明明是大白天的太阳底下,伴随着诡异的声音,所以人只觉得气温骤降,开始还嘴硬不害怕的人,心里也开始凉飕飕的。
“它…它它不会是钻到我耳朵里去了吧!”某个没少利用权势欺压女性甚至害死无辜女性的黑心酷吏,终于开始慌了。
下一秒,天幕上伴随着一阵阵越来越大的女子笑声,无数个半透明的女人影子飘在天空,出现在了不同位面!
“啊——”
不分男女、不分时空的惨叫,顿时在无数地方集体响起!
《我在大明当邪神》5
【我飘来飘去,看到了人世间无数的恶,也看到了无数的怨魂厉鬼。
我觉得人真的很有意思,很擅长颠倒黑白。
许多人明明知道,有怨恨才会诞生怨魂厉鬼,但这也依然不耽误他们活着的时候虐待自己身边的女性,哪怕那女性是他们的妻妾、姐妹、女儿或者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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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书生笔下为可怜女鬼的冤屈打抱不平,为她们安排一个良人相助,安排未来他们以为的好日子——嫁良人,生儿子,儿子考上科举给她请诰命,她帮助丈夫考上科举娶公主或者丞相千金,再跟公主这样的贵女共事一夫。
但是写完之后,放下笔,就开始呵斥妻子不给自己及时磨墨,埋怨儿媳做的饭菜不好吃,提醒母亲自己要出远门考科举得给自己缝纫新鞋子新衣服,训斥妹妹不好好干活才一直嫁不出去。
至于这些女人会不会因为本就忙于家事还要被骂心声怨恨,他才不在意。
若是真有怨恨,大不了休妻再娶,或者让儿子休妻再娶。
这就是人,活人的人性。】
明朝的南方村庄,某个家庭,全家人正在围着准备出门赶考的书生团团转时,天幕的故事仿佛直接点明了他们的身份。
刚刚还在嘴硬说天幕上的鬼魂都是别人家的、他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鬼的老书生,终于变了脸色:
“天幕也太偏袒女人了,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总骂男人。”
哪怕天上依然回荡着诡异的音乐、飘满了各种死相狰狞的女鬼,老书生也不害怕。
他心知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没害死过人,是真心不虚。
但是听到这里,老书生严词厉色起来,因为他心里也清楚,这里面提到的书生,像极了自己。
他没害死过人,不代表没有心安理得的享受过家中女眷的付出、一边享受一边还肆意打压她们,在她们身上建立自己在外面得不到的权威性。
这位考了一辈子也没考出个什么名堂的老书生,自以为一身正气、自以为即使没考上科举也写话本子养家,偏偏好极了面子。
此时被戳破表象,顿时露出了难看的一面。
老书生的老妻看着丈夫陌生的一面,前所未有的明白:不是所有女人都这样过来的,连女鬼都在为她们打抱不平,可是自己的丈夫,却连天幕都骂。
再看看家中的儿子,这个同样举全家之力供养读书考试的男丁,跟着父亲一起骂天幕,那表情,那神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没什么兴趣地挪开视线,只觉得两父子前所未有的丑陋。
再看看自家可怜的儿媳,仿佛走上自己的老路。
还有丈夫可怜的妹妹,她的小姑子,被休妻回到娘家后,过得一直很压抑。
公婆还在世时好歹不会短她一口吃的,公婆一去世,亲哥哥各种嫌弃,一有不愉快就训斥亲妹妹,仿佛亲妹妹让自己蒙羞。
可是小姑子从未做错什么,前妹夫以妹妹婚后五年无所出休妻,现在都再续弦纳妾十年了,还是一无所出、半子也无呢。
小姑子有一手好绣活,一直在用绣品补贴家用,丈夫身上体面衣服的布料就是亲妹的绣品卖了之后买回来的,老书生却半点也不领情。
小姑子一直渴望有自己的子女,没有孩子的她把哥哥的孩子当亲生子女照顾,当年没少为她分忧,比婆母和亲娘还要操心侄儿,但如今侄儿长大了,也成了白眼狼。
老妻粗糙的手指揉了揉自己浑浊的眼睛,淡定地听着丈夫儿子的抱怨,心里想着家中的生计。
看这模样,两人又是一个都考不上,还不如想想那些学费书本费省下来能做点什么补贴家用好。
别的不说,至少把儿媳妇和小姑子养好点,男人不知道心疼女人,她们自己心疼自己。
【我感受到了熟悉的呼唤,这一次的绝望有些窒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