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暗想,她的病情大概无药可救了。
竟然会觉得黎初穿着丧服也很勾人。
“我们怎么上去呀?”黎初压根察觉不出秦颂漠然的外表下藏着什么龌龊,一双眼睛睁得大而无辜。
这套西服没有口袋,秦颂没法取下眼镜放兜里,干脆戴着指挥:“开一间五楼的房。”
黎初吓一跳:“啊?!三千多一间诶……”
秦颂此时转脸望了前台一眼。
金丝镜片下的吊坠晃了晃,打在她的颊侧,戴眼镜的秦颂多了点知性,美得成熟而优雅,黎初即不敢看,又舍不得别看眼。
她第一次瞧见秦颂这幅模样,很像豪门世家出来的大家子女,反而与凛冽冷淡的气质更搭配了。
酒店大堂华丽的灯下,秦颂立在这,而背景的辉煌灿烂恰到好处,漂亮得有些不真实。
她真的去开了间房,前台小哥仔细筛查后,笑眯眯地対旁边的黎初说:“您也要出示身份证哦。”
黎初的身份证照片丑得离谱。
她刚刚无意瞧见了秦颂的,简直是从证件照就能辨认出本人有多漂亮。
“我……我不住,可以不拿吗?”黎初试图推脱。
前台小哥怔了怔,很礼貌地微笑:“您要上去的话还是得登记,这是咱们的规定。”
黎初只好去看秦颂,妄图得到点什么指示。
秦颂接收到她的目光,小幅度翘了翘嘴角,虽然淡得几乎看不清是在笑。
紧接着,她扬起下颚冲柜台方向划动,动作很轻,但能看出意思:不容拒绝。
递出身份证后黎初忐忑不安,生怕秦颂看见照片以为她去整了个容,拍照那会年龄小没长开,又是夏天,被胡院长带去海边玩了一圈,晒得黝黑。
有些社会性死亡的东西真的不想展露给……在意的人看,特别这人还是个证件照都拍得绝美的人。
所幸秦颂并不感兴趣,一直垂着眸看手机,似乎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黎初高悬的心才稳稳落下,松懈了肩膀。
四季酒店的房间设计很独特,倍数为対房,郑乘风在五零三,而她们的房间恰好在五零六。
头回见到酒店能装修得这么华丽,跟宫殿似的,黎初啥也不敢碰,甚至有些怯场,秦颂走哪她跟哪,秦颂去厕所,她也下意识跟过去。
然后被対方突然止住的身体撞上,差点踩到脚。
秦颂好整以暇地枕着拉门的手,眼镜上装饰用的金线从夹缝中坠到一侧:“想做什么。”
本来没多想,但她的眼神太粘稠,连呼吸都带着旖旎的湿意,黎初浑身发烫,慌忙后退两步:“我……我没想做什么。”
欲盖弥彰。
秦颂抬起骨节精致的手,缓慢取下眼镜,镜片后的双眸凛冽又明亮,少了许多原本该有的死气沉沉。
黎初和她対视的数秒里,脚跟已经退到了全身镜前,她回头看见自己的脸,红得仿佛枝头的花蕊。
“没住过这么好的酒店吗。”秦颂意外挑了一下眉,鼻梁的弧度被顶灯照得明显而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