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用牙齿咬住对方镶嵌在皮肤下的饰品,舌尖抵着慢慢抽离出,一颗接一颗,从锁骨到耳朵。
秦颂的耐心与纵容永远会在这时候起作用,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发作。
“取下来干什么。”她好脾气轻哂。
黎初在耳畔含糊不清地说:“换新的。”
秦颂没说话,抬手把车灯关上。
“怎么黑了?”黎初手里捧着几颗圆润的银饰,很快被秦颂接过,全数倒入手心。
黎初不安起来,可退无可退。
再往后,也是汽车不算柔软的皮质座椅。
眼看着裙子一点点往上翻卷,海水的味道冲淡了车内的清冷香,昏昏沉沉的不真切。
银饰两头都被圆润饱满的水晶包裹了,没有尖锐的针头,不会刺伤皮肉。
黎初胸口剧烈起伏,受刺激般抓住车窗的扶手和座椅背后。
“数数。”秦颂借着月光往里推,语气淡得像杯白开水:“现在几个了。”
见对方抿着唇不吭声,秦颂扯出笑意,兀自数起来:“一,二……”
“我数,我数……”辛亏没有灯,否则黎初一定能通过玻璃反射的光看见自己爬满红潮的身影。
她眼底荡漾着波纹,水光与涟漪随动作晃动,一圈又一圈,指甲也不由掐进座椅套里。
“五……五个了……”黎初连忙抓住那只苍白的手,红着眼央求:“已经五个了。”
“五个而已。”秦颂面无表情地抛了抛,手心里躺着剩下十几颗,金属的光泽闪得黎初闭上眼。
秦颂疯得离谱,折腾人的本领也离谱。
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她陷下脊骨,带了潮湿气息的头发落在黎初的唇间:“现在帮你拿出来。”
圆润而冰凉的饰品早就被捂热,黎初呼吸阻滞,汗水细密渗透肌肤,与还未干的海水混到了一起。
……
回到灵堂,林知言快急疯了:“干什么去了?吃什么早餐吃这么久?”
她双手叉腰,胸口的山茶花别得歪歪扭扭:“电话也不接,吓死人!我以为你……”
话音到这截然而止,林知言瞟了眼停好车进门的秦颂,轻声说:“别再乱跑,我很快要走了。”
林知言找了份新工作,在隔壁市,等胡院长火化完下葬,她就得动身前往。
“知道了,知言姐姐。”黎初用手指抹掉眼睑下的泪水:“我去换衣服。”
她走得极不自在,林知言的身体跟着转了一圈,最后面对秦颂:“她怎么了……嗯?你的什么耳钉和锁骨上的那些呢?”
秦颂破天荒地望她一眼:“洗了。”
“洗……?这玩意用啥洗?要消毒吗?”
秦颂走了,跟进幕帘后的房间,与黎初一墙之隔换衣服,听着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屈起手,很不怀好意地敲了敲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