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把做贼心虚写在了脸上,原地转了小半圈,才反应过来要收东西:“你想补色吗?还是把腿上的纹完?”
秦颂翘了一下嘴角,微微压低身体,提醒她:“打耳蜗。”
黎初从她空洞的眼里看到了别的情绪,类似戏谑,还有调笑,转瞬而逝,一眨眼便恢复成了死气沉沉的厌世模样
她惊慌地用力咬下唇,走出去拿工具时,还不小心碰倒了椅子,盒子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一地,黎初哆嗦着身体蹲下来捡。
秦颂虚环起臂,找了一张没放东西的椅子坐下来,垂眼看她抖着手捡。
黎初瞬间觉得背如芒刺在扎她,被盯得浑身不对劲,勉勉强强捡完,跑到里面去消毒工具。
心虚的时候做什么都心神不宁,消毒秦颂的耳朵时,酒精不小心倒得太多,滴了对方整个肩膀,她不得不道歉:“对不起……”
秦颂好整以暇地望她,一时间气氛变得莫名微妙,黎初硬着头皮举起穿孔枪,却怎么也对不准地方,左右为难间,不由凑近几许。
她的吐息不冷淡,带着温柔微弱的一点女子芳香,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耳畔。
秦颂突然觉得左耳很痒很烫,牵动到左边的每一根神经,甚至深入了骨髓。
黎初试了好几次没成功,准备放下歇息冷静一下,秦颂突然慢慢抬起了左手。
她的左手纹身比右手多,可能是因为右手是惯用手,因此看起来也比右边要繁杂,关节凸起的骨头很好看,有着和本人很不符合的温度。
这种热度烧得黎初有点想流泪,她看着秦颂的手指一点点从自己的腕骨攀爬上来,这双苍白纤细的手和她的手对比,依旧很宽大,包下来的时候带着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抓稳。”秦颂用了点力,强行摁住了黎初那根按在开关上的指头。
穿孔枪夹在两个人的指尖,秦颂带动她找到合适的位置,因为地方特殊,黎初不得不伏前许多,空余的左手撑到了秦颂的膝盖上。
“数到三,一起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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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老师不接触人的话好像也没啥毛病,属实见光死
018
然而当那张淡薄苍白的唇才数到二时,黎初犯怂了:“不不不!等等等……等会!”
秦颂手指收了点儿力,但没松开,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变。
大概是她平时真的太疯了,这样的姿势让黎初有种秦颂想举枪自刎的错觉。
“我……我没准备好,你等会。”黎初怵怵地说,手心又冒出汗来,她很怕秦颂能感觉到。
秦颂只是轻嗤:“你要准备什么。”
痛得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