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人,秦颂悬在门上的手顿住,拿出烟盒站到了风铃下。
她一向这样,断绝任何与人接触的机会,除了需求,除了没法戒断的需求。
黎初知道她会来,借着换针头的机会返身用余光瞥门外,秦颂难得看起来很凌乱,正用指尖调整舌钉,手腕突出的骨头都显得精致。
“谁啊?”客人顺着望过去,神色变得古怪:“打扮得……”
话音未落,秦颂恰好转身,她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白,今天的凌乱和肤色搭配,有种破碎和撕裂的美,只是气质不甜软,反而十分锐利。
跳脱审美疲劳的好看会让人不自觉想靠近,可惜人们光顾着看皮囊,却忘记了灵魂的本质。
“你客人?这大花臂绝美。”
黎初心不在焉地蘸颜料:“是好看。”
“有没有微信或者电话?推一下?”
描边的手徒然颤悠,对方立刻龇牙咧嘴:“嘶!什么地方这么疼!”
“皮薄,您忍忍。”黎初转一下针头,温和地安慰:“纹身哪有不疼的。”
他结束后,秦颂抽完烟准备进门,按惯例避让开,谁知男人堵在门口不肯走。
“这位小姐姐,加个好友呗!”
秦颂的眼尾透进丝缕侧面打下来的太阳光,却一点也不明亮,黑得瞧不见底。
如果不是站在这,锁骨的骨窝还在微微耸动,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活人。
“您快让开,我还要做生意呢,这位小姐是下一位客人。”黎初在背后催促。
兴许是秦颂的眼神太毛骨悚然,她似乎一向在这种对峙里占上风,那人没多纠缠,只是深深看她们一眼,走了。
等人走后,秦颂才意味深长地开口:“看来你不挑客人。”
黎初喉咙发紧:“才刚开业,不能拒绝。”
秦颂轻嗤:“不能还是不敢。”
有时候,秦颂挺杀人诛心的,她的一针见血和刻薄凸显出来时,搭配厌无生气的眼神就像把人扒光丢进密集的人群里,羞辱感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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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很好哄·颂
009
黎初就被叠满了,耳廓染上绯色,难堪到声调变得嘶哑:“可我也确实不能拒绝,无论客人多为难,一考虑到生活就必须忍。”
她的瞳仁很大,一双眼睛里黑色部分占比较多,常年饱含水光,湿涔涔的宛如动物的眼睛。
现在,水润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