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屹明白这点,他从身后把唐清悦抱进怀里,下巴靠着她的发顶,用温和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你愿意,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乡。”
清悦,可以吗
离山顶不远处有一片近年来新开发的度假别墅群,唐清悦走进房间时,正好一抹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洒向玄关的几株玉兰花,墙面上花瓣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余林屹把房卡插进卡槽,响起一声滴的通电提示音,唐清悦的心也跟着晃了晃。
“晚饭还早,想吃点下午茶吗?”余林屹把外套脱下,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走进屋里一道道门打开检查。
“还不饿。”唐清悦很累似的叹口气,软绵绵地摊在沙发里,像个漏了气的皮球。
余林屹确认没问题后才坐在唐清悦身边,把她的腿架在膝盖,慢慢捏她的小腿肚,“太缺乏运动了,以后经常跟我出来爬爬山?”
“疼!”唐清悦赶紧缩回腿,痛得眼冒金星。
余林屹圈住她的脚踝不让她逃,“忍一下,否则明天走不了路。”
唐清悦只好被迫接受他的服务,把头埋进抱枕里,不断发出闷哼声。她一边想快点结束这种令人发晕的酸麻感,一边又眷恋被余林屹包裹在掌心的亲密,他的手指明明很用劲,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却还让她觉得像羽毛扫过皮肤般发痒。
“行了。”过了五六分钟,余林屹终于结束揉捏,手却依旧放在她的足踝摩挲。他又拍拍她的后背问道:“要不要睡一会儿,吃饭时叫你。”
“我睡哪个房间?”唐清悦没抬头,声音也很低,似乎没从刚才的痛感中缓过劲来,拖着尾音说:“好疼,走不动了,让我缓会儿。”
“你睡沙发。”
“啊?”唐清悦以为自己听错,从抱枕中露出半张脸,对上余林屹含笑的眼睛,她才知道这人在跟自己开玩笑。她轻轻蹬开余林屹的手,假装不满地说:“我不睡沙发,要不你睡沙发吧。”
余林屹没回答,直接打横抱起她往房间走。唐清悦双手勾住他的肩膀,心猿意马。
刚沾上床,她又挣扎着喊:“都是汗,我要先洗澡再睡觉。”
余林屹低头,半阖着眼盯了唐清悦几秒,接着照她的意思,把人抱进浴室,放在洗漱台上坐着,弯腰将手撑在两侧环住,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还需要帮忙吗?”
唐清悦双腿悬空,下意识地把手撑在他胸口。两人此刻的视线刚好持平,他的眉骨很高,每次注视时都会给人极其专注的错觉。唐清悦有些失神,怔了片刻才发现余林屹今天和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没戴眼镜。”
“戴了隐形。”余林屹又往前倾了倾,想让她看清自己眼眸中那块薄薄的膜片,“帮我摘下来?”
唐清悦摇头拒绝:“我不会。”
她说着往后挪,却被余林屹按住后腰往原来的位置拉,他轻笑一声问:“躲什么?”
唐清悦的视线聚焦在他的眼皮,眨眼的画面似乎在她脑中形成慢动作,睁开,合上,又睁开。浴室的镜子发着一圈暖色光晕,折射进余林屹的瞳孔里,显得更加发黑发亮,又异常柔和。
她似乎听到耳边响起砰砰砰的敲鼓声,很久没有这种紧张又期待的心情了。唐清悦忽然想起几个月前,有人对她说的那句“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不可能再次陷入二十岁的热恋状态”。明明不是,凡事都有例外,她的怦然心动,在临近三十岁时续上了杯。
“需要你出去,然后帮我把门关上。”她忍着悸动,移开视线,指着浴室出口装作坦然地说。
余林屹有些意外,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刚才那句“还需要帮忙吗”的回答。他答应着,又侧头在唐清悦耳边吻了吻,低笑着说:“有事叫我。”然后便放开她出去了。
唐清悦跳下洗漱台的时候才发觉两腿发抖,或许是刚才被揉的太狠,也或许是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瞬间分泌旺盛的后遗症。
醒来时唐清悦还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在往前跑,有人在背后拉着她,又似乎有一片悬崖,无边无际望不到底,空旷到令人害怕。
日落的余晖把半张床染成桔红色,唐清悦慢慢睁开眼,从阳台的玻璃门望出去,不远处的山峰和树林在夕阳下平静又壮阔,熟悉的男人正站在晚霞之中。
余林屹一只手撑着阳台护栏,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说话间他无意识地转身面朝房间,正好看见唐清悦睡眼朦胧地盯着自己发愣。他加快语速,很快结束工作通话,推开门走到床边。
“睡得好吗?”余林屹单手覆住唐清悦的发顶,用拇指轻轻揉了揉她被压红的额角。
“挺好的。几点了?”
“不到六点半。”
唐清悦往前蹭了蹭,把脸埋在他的臂弯中。余林屹似乎也洗过澡,身上有股清新的沐浴味,混合着体温的热气,唐清悦觉得很好闻,也很安心。
她半睁着眼懒懒地说:“才睡了两个小时,我还以为很久了。”
余林屹也躺在她身旁,与她靠的很近,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饿了吗?”
唐清悦摇头,胃还没苏醒。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指尖在他下巴随意划着,“你刮胡子了。”
“嗯。”他的喉结随着回答上下移动。
“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有一批货检测出了问题,安排厂里调整生产线。”
“余林屹,”唐清悦把头往上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你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