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足够强大时,你会明白的。”
“现在的你还太弱小,见到我的臣民会死。”
库洛洛接受了她的论断,他相信从她那里听到的一切。即便从没到达过流星街之外,他也知道她会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特殊到想要抵达她所在的地方,可能会是十死无生的事。
即便只是只言片语,库洛洛也意识到了那里根本不是人类能存在的恐怖之地。
“再多给我一些知识吧老师。”这个念能力更偏向盗贼性质的人,非常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除此外,我会付出我的一切。”
“可以哦,我不讨厌努力的孩子。”
听到这个预料之中的回答,库洛洛垂下眼睛。
在相处中库洛洛逐渐发现,她从不在意自己所教导着的东西的价值,也不在意一些邪道的知识挥洒到外界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除她自己安排的课程外,对于库洛洛的索求,她所做的一切堪称慷慨。连一些功利性不强的文学类的作品她都有收录,甚至表现得很乐意谈论这些,就好像“找到她”此时这个要求不再那么迫切一样。
一位藏品包罗万象的收藏家,却仍然会为一些技巧性不强但情感质朴的工艺品所打动。
流星街的孩子没有父母,一般而言是由女性作为养母收养,这就构成了流星街简单的联结。从前库洛洛的联结是旅团的众人,在这所有人都拼命修行的这三年,他依然怀念着自己的团员们,但真正意义上陪伴他的,是这位作为长者的女性。
是老师。
库洛洛极为珍惜这个机会,疯狂的吸收着接触到的一切,即便老师的意思是在找到她之前,库洛洛永远可以从她那里获取知识。或许他为曾为这位存在目前的形态感到过安心,如此无人能夺走这笔他一定要攥在手心里的“财富”。
库洛洛以为在一段不算短的时光里,老师会一直陪伴着他,直到他找到她。他在找到萨拉萨之前就有所预感开始哭泣,此后为了复仇,选择扮演也最终成为了一个反派;而“找到老师”的旅程却没有那么沉重,他似乎能借此喘息片刻,让那个曾经为教堂带花的孩子有理由重现于世。
他那时候不算大,没能彻底洗去自己的天真。
母亲x水晶球x门
玩家:“猜猜我现在在玩什么?”
友人:“王国争霸?”
玩家:“家庭教师模拟器。”
友人:“啊?”
其实倒也没有到那个地步,只是玩家回归了该游戏的本质,并且在特级教师职称的评选上取得了卓越的功绩。
该游戏本周目的玩法夹在“有点合理”与“极端不合理”之间:因为“埃”无法承担教导学生的职责,所以一切教学都由玩家亲身上阵了——请问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难道是错过了前期的培养所以现在就要狠狠抓吗?
不过真正教导时,玩家也就明白了这种设置的原因。特别是在关于史学和文学的相关课程中,该周目竟然独立创造了一个详细且符合逻辑的演化脉络,以及独立于现实外的物种与地貌组成的大陆,是那种游戏策划在暗戳戳的地方加细节,玩家看不到会很可惜的一件事。
一个瑰丽但残酷的世界展现在玩家眼前。
如果说上个世界的统治是顺水推舟,那么在这个世界里是玩家主观的产生了这个想法:我要这个世界。
她要这个世界,无论是深入的参与还是统治,并且这一过程无需任何人帮助,只要让她接触到文明——只有人类文明是不够的,因为人类还没彻底征服它。
但是我可以,玩家想。
有关于世界的一切知识打包在游戏面板的文字中,教导少主、探索副本和搜罗的孤本,后两者暂且不提,起码前一者她触手可及。
君主知道的,玩家总会知道的。
于是玩家又多了一个广撒网的理由。
另一边,她切进游戏世界,看着周围广袤的丛林,决定把周围的地犁一犁,谁知道会发现什么好东西。毕竟瓦斯生命体有文明,那么别的物种呢?总归可以作为人类的代餐。
瓶中的恶魔开始了活动。
“地狱铃声的声音很好听。”某天在与库洛洛讨论目前某个物种时,老师提及到了另一个相似的动物。
库洛洛有所猜测道:“是老师那里特有的物种吗?”
“一种双尾蛇,总归不能大规模出现在人类世界。”她说道,带着惊讶和感叹,为某种生态环境和自然景观:“声音是武器呢,白骨皑皑啊这里。”
温情与冷血如此和谐的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库洛洛当时并不理解自己在参与一场多么惊世骇俗的对话,但他逐渐了解到生命是这样脆弱的事物,流星街里流星街外,他的每个任务都并不轻松。
“我是老师唯一的学生吗?”
虽然如此问,不过库洛洛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当然不是。”和谐而相互依存的表面陡然撕开了一角,露出了赤裸的交易内核:“库洛洛,并不是我找上了你。”
“是你的欲望和资质把你送到了我面前,但你还并未彻底的被选择。”
“看来只有第一个渔夫才能得到好结果。”
他这样说到,黝黑的眼睛望向远处的垃圾山,平静中透露出专注,与周围混乱废弃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要从一个世人不认可之地,去寻找一个世人未知之地。
没有人可以从流星街人手里夺走一切。
玩家在培养这些少主的时候就做好了接受意外心理准备。毕竟人物的选择依从于其欲望,又只能通过某种方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彼此两方所隔太远,必然用不了从前彻底掌控少主的培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