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随即回嘴:“哈?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加入港黑,绝对是为了晚上暗杀你吧!”
“哎呀哎呀。”太宰治阴阳怪气的感叹道:“黑漆漆的小矮人只能抱着这点希望安眠了。”
总之话题慢慢从叛逃移开,玩家看着眼前一众唇舌相讥,还以为自己在看什么带着奇幻标签狗血剧目。
实话说,她宁愿太宰治自带叛逃属性,毕竟叛逃已经是憋屈的事情了,如果他在另一个组织干到死,在这个组织却费力逃离,实在让花资源又花时间的玩家眼前一黑。
要是现在太宰治要是还从港黑叛逃,玩家完全不会惊讶,反而还想看戏呢。
不过梦野久作好像有些不对劲,看戏之余,玩家分了一点注意力到他身上,发现这个孩子在颤抖。
面色与其说平静还不如说是僵住了,梦野久作看上去很恐惧,为太宰治与他的相识、为他其实并不完全坦诚这件事。
玩家早就发现自己被牵扯进了某个大型家庭伦理剧中去,参演人员有一众亲卫和前少主。考虑到她曾换了两任少主,这个数字加起来不少,彼此间还有着各种纠纷和旧怨。
梦野久作不是亲生的——这个孩子可是氪来的,没有人比玩家更清楚。至于他过往之类的,玩家不是那种会翻遍每一个角色前传的人,对于复杂的背景故事,她没有那个意愿去梳理背后的一切。
或许以前还有,但是一周目已经纠结得够久,不久前又做了一波文字阅读,玩家说她想看点新东西。
而她要的就是乖巧的亲子,梦野久作也做的很好,也因此玩家对此的态度堪称宽容,她揉了揉梦野久作的头,感叹道:“久作以前很辛苦吧。”
表现得就像了然了一切。
“……馁?”梦野久作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身冷汗。
“因为久作很乖嘛。”女人低头轻笑道,像是完全没在意,眼神平静如水,让被注视者莫名心安起来。
只这淡淡的一句,就让今天可能发展出的所有争端消弭于无形。她似乎在说,到此为止。
家主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毕竟亲子这个概念也是她赋予的,不然为什么家族从来没有思考过梦野久作的父亲呢?
真正重要的是她的意志,这点大家不是都已经明确了吗?
‘感觉修治之后会很辛苦呢。’
什么啊,太宰治想,看着梦野久作哽咽落泪后又哇哇哭起来,完全露不出微笑。
为什么啊,就因为时间恰好吗,这是赤裸的偏爱吧?他瞪大眼睛望着眼前难以理解的一切。
此时前港黑首领也凑了上去,像猫猫虫一样扭了起来:“我以前也很辛苦的说。”
他并没有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要在众人面前揭开这一切就好。梦野久作本身并不具备任何特殊性,也没有直系的血脉,他以为自己有不被放弃的资本吗?
给我永远心怀恐惧吧,太宰治一派轻松的笑脸下,带着将所有人都拖下水的恶意。
“辛苦了。”家主安慰道,也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她从不吝啬于此。
真不要脸啊,此时好几位干部心声出奇的一致。而太宰治不由得上前一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已经全然混乱了。
这才是惩罚吧,其实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他,太宰治再次陷入自虐般的思维深渊中,直到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家主看向了他,像是包容,又像是淡漠。太宰治看得有些入神了,看不懂,他从来没有看懂过。
【‘家主是怎么看我的呢?’
‘太宰是个很聪明,却容易想太多的孩子,聪明到无法接受,有些东西是算不来的。’
‘是在劝我放手吗?’太宰治只好笑了起来:‘唯独家主不能这样劝。’
像是彻底把“太宰治”否定掉一样。
梦醒时,最后的印象是女人无奈的笑眼。】
如同脑海里的滔天海浪不曾出现过,太宰治表面上露出假意的委屈,同时凑了上去。
“我也要。”他抱怨着说道。
得不到偏爱,起码要得到公平吧?
而梦野久作……他与另一位“他”对上了视线。
然后自然的移开。
听完玩家关于回归后所发生事件的转述,友人古怪的看了玩家一眼,沉默良久。
这家伙玩的真不是皇帝模拟器吗?不过对于她来说没差吧。
玩家:“?”
友人:“!”
然后两人为这默契一起笑了起来。
“精彩绝伦,不愧是你啊家主。”友人感叹道:“谁是‘冉·阿让’呢?”
配合着玩家,两个人小小玩了一个有关于《悲惨世界》出版经历的梗,在这部巨著中,贫民出生的冉·阿让心地善良,却饱受挫折打击,整篇文章都是他的受难史,实在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然而这个问题难以回答,所有人都为了渺然的希望拼尽全力,却不一定取得了很好的结果。连玩家本人都付出了自己的心血,起码在这款游戏中,她是属于用了心思的人。
好在上帝虽然给她关了一扇门,但是除门外的墙都给她拆掉了,这样想来还算是个好结局。
其他人要悲剧结尾了吗?友人想。她知道虽然玩家也偏好喜剧,然而很多时候人物是自己陷入了命运里。
玩家的圆桌议会,以家主为核心,她以下的附庸——原本瓜分世界的统治者为成员的组织逐渐建立起来。
当初“七位叛徒”将异能力大战的主导国家的总统劫持出,迫使这些人签订了停战协议,然而在可见的未来,硝烟依旧被点燃,死亡人数也并未减少。未来的这些阴云,现在已有苗头,有人愤怒、有人灰心、有人冷眼旁观。而有人,为这张网而震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