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期间,他碗里堆满了叶青姝夹的菜。
陆九宴挡住碗,“别夹了,吃不下了。”
“得吃饱。”
他奇怪地抬起眼,刚想说什么,有人敲门。
“客人们,小人来送饭后茶点。”
那人得到允许后推开门进来,看到偌大的桌子上只剩两人,微微一愣,又看到桌上那两人的模样,惊讶地瞪大了眼。
那人喊:“相公?”
叶青姝皱起了眉,看向陆九宴,他表情木然,仿佛石化了一般,直到那人走近,又喊了一声:“叶公子,是你吗?”
陆九宴局促地站起身,“马姑娘,是我。”
马忍t冬的小脸仿佛瞬间恢复了明亮神采,“我终于找到你了,相公!”
陆九宴:“马姑娘,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叶青姝:“在这儿不能谈?”
马忍冬放下茶点,抹去眼角因激动留下的泪痕,目光中两人身上游走片刻,小声问:“这位是……大夫人吗?”
陆九宴尴尬的看了眼叶青姝,见她板着张脸,心里有点慌,对马忍冬道:“马姑娘,你先到楼下等我,好吗?”
马忍冬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叶青姝,低落的退出了房间。
“青姝,都是误会,我跟她什么都没有。”陆九宴也不知怎么解释,“那个……夜鸠的记忆你还有吧,我跟你说过的那只香囊……”
叶青姝面无表情,但明显感觉到气压很低。
陆九宴慢慢往门口挪:“我很快就回来。”
她露出一个知事明理的笑,道:“好。”
陆九宴心里毛毛的。
现在越看青姝越像狡诈商人,就连笑起来都感觉藏着一股精明算计。
他惴惴不安地到了一楼,在大堂角落找到马忍冬。
梵祭山被官府清剿后,马忍冬的父亲马骁因在山中级别不低,被发配到朗州蹲两年大牢,她的哥哥和二叔只是普通走卒,受朝廷特赦释放了。马老伯一家整理旧物时,发现了蒲草下陆九宴留下的五百两银票,于是举家来到了朗州。
马忍冬因手脚麻利,被淑云楼的老板看中,留在店里打杂。他们一家人也没忘记找陆九宴,不过他留下的是个假名,怎么找都没找到。
马忍冬做梦也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见到陆九宴,她望着陆九宴,怯怯地问:“叶公子,屋里那位是你的夫人吗?”
陆九宴良心不安,犹豫再三后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当时没有明确拒绝只是权宜之计。
“你的香囊还在我府上,我已经派人去取了。”他有点怕被缠上,若是能用钱解决掉,花些银子也无妨。“实在抱歉,耽误你这么久,除了这件事,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提,我尽力……尽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