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三日一开，闭市期间街上没有行人，街边铺面虚掩，久居黑市的商户没开市前几乎闭门不出。
夜鸠与陆九宴出现在街道上时，无数双眼睛从半掩的屋子里偷偷窥视。
但那些眼神没有什么恶意，更多是好奇。
引路的小使将两人带到黑市里唯一一间可以落脚的客栈，像掌柜说明情况后便匆匆离去。
掌柜亲自领着两人来到地下一层，推开了一间装潢古朴的房门，“二位客人，这是你们的房间，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陆九宴往里面看，“就一间房？”
大掌柜道：“二位不是……”
“多谢，一间就够了。”夜鸠道，“九宴，你先进去。”
陆九宴怕她误会自己不愿和她一起，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我知道。”她温和地点了下头，转身同掌柜离开了。
陆九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望着夜鸠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
夜鸠离开之时静探了周围的环境，确定安全后才离开。
商无许果然已经在楼上等她。
她知道，现在还能安然待在黑市，是商无许没有向勤王透露她沧州州主的身份。
商无许，也许是友非敌。
商无许待她落座，道：“叶州主一脸深沉，在想什么呢？”
“你知晓我的身份，我也在猜测你的身份。”夜鸠道，“来时路上我便在想，‘商’这个姓少见，会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没落影族。”
她仔细观察商无许的神情，只见她淡淡一笑。
这便是默认了，夜鸠虽然有猜测，但得到答案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商氏曾是一代大家，掌管半个王朝的暗桩情报，多年前新帝登基，商氏大族便渐渐没落。商无许是商家后代，即便商家大部分的暗桩脉络已断，也应有残存。她手中定然握着那部分力量，所以勤王才会拉拢她，这些年靠着商无许提供的情报一点点壮大势力。
夜鸠问：“玄肃可还好？”
商无许摇扇动作一顿。
夜鸠道：“哦？果然挽回不了了吧。”
商无许冷哼道：“叶州主的境遇也不比我好。”
“商老板果然通晓百事，无所不知。”夜鸠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与九宴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只是现在在闹别扭罢了。我可不像你，骗人当外室养着。”
商无许理亏，一时接不上她的话。
夜鸠有分寸，调侃几句又回归正题：“慕容家灭门，是勤王下的令，他本意是对付慕容丞相，这些你都知道。”
商无许眯起眼打量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竟敢偷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