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眉似拢非拢。
满园月光笼罩,虞幼宁临月轻叹。
叹气声融在朦胧夜影中。
不知怎的,虞幼宁总觉得沈京洲离开的身影比往日仓促些许。
不像有事,倒像是……落荒而逃。
是怕自己追根究底吗?
虞幼宁凝眉,指尖无意触到锦衾下的话本,虞幼宁蓦地一愣,不由得又想叹气。
别人家的那样厉害,沈京洲年纪轻轻,怎么就……
唉。
虞幼宁扼腕叹息,想着改日寻刘蔺旁敲侧击问问。
……
自那日后,虞幼宁陆陆续续又让人送了好些糕点来。
样式谈不上精致,胜在心意。
多福眉开眼笑,提着攒盒轻手轻脚步入书房。
“陛下,殿下又让人送了膳食过来。”
攒盒提起,竟不再是糕点,而是温补的药膳。
多福满脸堆着笑:“怪道今早殿下召见刘太医,原来是为着陛下的事。”
沈京洲眉眼轻挑:“她见了刘蔺?”
多福躬身应“是”,他垂手侍立:“想来是殿下昨夜睡得不安稳,今日才寻刘太医开了安神的方子。”
稍顿,多福悄声抬眸,觑着沈京洲的脸色道。
“殿下应是担心陛下的安康,明里暗里问了刘太医几回。”
沈京洲揉着眉心,余光瞥见虞幼宁送来的药膳,指骨在案上敲了一敲。
若有所思。
沈京洲嗓音低哑:“你和她说了什么?”
多福忙忙俯首跪地。
“奴才不敢妄言,只是殿下蕙质兰心,又比常人多了几分聪慧悟性,或是自己猜到的。”
书房杳无声息,日光匍匐一地。
沈京洲抬起的指尖骤落在案上,久久不曾再抬起。
良久,才听得他低低道一声。
“朕知道了。”
起身站起,松垮长袍拂案而过。
“告诉刘蔺,若是她再问起,不必瞒着。”
多福震惊抬起头。
……
秋狩临近尾声。
日薄西山,疏林如画。
重山迭着落日,梨梨如今不用再守着幼崽,整日在园子上蹿下跳。
宫人不敢拘着,竟不小心让梨梨偷溜出去。
赵蕊如临大敌,又寻上虞幼宁帮忙。遍寻行宫,好不容易才在一处偏僻的宫殿闻得孱弱的猫叫。
好好的一只白猫,再回来时,浑身的毛发都脏兮兮的。
梨梨顶着一头的落叶,无助躺在虞幼宁怀里,任由虞幼宁为它梳理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