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晚感受到他的身体开始变得炽热,他伸手抚上她的脸,低下头,薄唇逐渐向她凑近。
她闭上眼,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一秒、两秒、三秒······是滴滴答答的更漏声,可他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的唇在她脸上游走了一圈,却是若即若离的,她几乎感受不到。
末了,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了一吻。
轻快的像是幻觉。
随即江容晚不再感觉到眼前人的压迫,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已经与她拉开了距离,似在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辰不早了,我在前面还有事,皇嫂早些歇息吧。”
他神色如常,仿佛不曾发生过方才的事,微微欠了欠身子,提步离去。
江容晚凝眉杵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要不是她的心跳的厉害,她真的会以为方才只是幻觉。
她真是越来越弄不懂他。
可她不知道那人此刻正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谋取她的心,可真是一件难事。不过,此生,她都休想再斩断与他的联系。
离宫
雁南归,冷雨潇潇,瑟瑟生寒。
江容晚沿着赤色的宫墙缓步慢行,几片海棠沾着雨珠打落在她的绣伞上。
她不由停住了脚步,向半空中伸出一只手。
转瞬,一朵海棠花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掌心,粉白的花瓣配以淡金色的滚边,中央含着露水,开的正娇艳。
秋雨海棠?纤细的眉尖轻蹙,向头上望去。
是了,这条路她平日甚少会来,整个长安也只有这里有这种花。
此花极难成活t,因每年只有遇上深秋的雨露才会彻底绽放,故得此名。
可是既在雨中盛放,却也会迅速在雨中凋零,所谓惊艳不过只有一瞬。
像极了世间所有美好之物,都是不能持久的,不是吗?
江容晚不禁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松开手掌,那娇花又随风飘散到水池中。
水流花谢两无情······花虽美,可怎么看都不是祥瑞之兆,不该出现在皇宫禁地,真是想不明白慕容景为什么会独爱这种花。
一旁玉阶上恰有几个宫人在洒扫,瞧见了江容晚却并未过来行礼,反而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裕王殿下说皇后娘娘此番是自请去玉佛寺为国祈福,可你们看皇后娘娘这落魄情形,倒不像是自愿的。”一个好事的小内侍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