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人刚要开口,就见紫裙少女抬臂闭上一只眼,手指轻勾弓弦,若隐若现的灵气箭不断在他们几人的额头跟胸口游移:“先前有人想对我的人、我的东西下手,我就废他们一只手,你们……不如废了舌头?”
变小的添财悄悄爬上时琅川的肩膀,嘶嘶道:“主人,女主人怎么跟你的想法都一样?”
时琅川怔了怔,盯着她的背影无声轻笑。
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
那几人面色骤变,谁也不敢赌奚玉黎会不会真这样做,只得自己朝自己用力扇起巴掌:“奚小姐,是我们嘴贱,您大人有大量!”
奚玉黎冷淡地收回长弓:“就算本小姐愿意玩弄人心,诸位也太自信了点。”
要不是因为当面被人挑衅都不做任何惩罚会伤及威严,奚玉黎还真懒得跟这几人计较:“一个字一巴掌,打完,这事就算是了了。”
将监督一事交给两名小粉裙,奚玉黎扭头朝面色僵硬的登神殿弟子看去:“我现在是没办法给你定罪,不过,也不需要定罪,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到秘境结束,到时候让你们少主来赎你就是。”
这家伙不大聪明,肯定不会是时琅川。
她摆手:“剑星,绑起来。”
“是!”宋剑星跟几个小粉裙就拿出绳子朝那登神殿弟子走去,他攥着拳,面露挣扎地退后几步,旁边看到这一幕的时琅川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手指藏在身侧掐诀,运转起天魔惑心术,无形能量朝那人涌去。
他趁离开的功夫接了骨,吃了药——这会儿神识虽未完全愈合,但不影响他再次使用。
反正时琅川本来也不打算让对奚玉黎不敬的人活着,现在正好废物利用一回。
“绑个屁!”趁宋剑星等人靠近,那登神殿弟子忽然暴起,运起术法用力往面前一推——时琅川食指微动,藏在小腿中准备弄废他一条腿的魔气随着他砸出那一招迅速攻击出来。
包裹着黑色魔气的暗刺毫无隐瞒的暴露在众人眼前,当即引起一阵喧哗。
“是魔气,他真的是魔修!”
“原来就是这家伙引动了兽潮!”
“难怪刚才这家伙如此嚣张,根本不在乎登神殿的体面,可怜错信了他的施少主!”
哪怕奚玉黎这会儿正为这人竟大庭广众下动用魔气而惊讶,听闻这话也不由得侧目——到底是那施月磬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太好、哪怕派出魔修做事也不被人怀疑,还是他真就是那么一个风光月霁的人?
猝不及防用出魔气,那弟子自己也怔了一息,但见到宋剑星、越拂晓等人当即拔出武器朝他攻来,就连同门弟子也暗暗拦住他的去路,他也顾不得想这么多,立马转身逃命。
“站住!”越晚照狠狠朝前甩了一鞭子,眼看着就要抽到那弟子身上,时琅川闭目倚靠在添财身上,借助它的掩护,手指不断掐诀。
于是众人便震惊地看着那弟子左歪一下,躲过越晚照一鞭、右蹦一下,避过宋剑星剑光,简直像是个后脑勺也长了眼睛的兔子,险之又险的避过了来自身后的所有攻击。
就连那弟子本人也对此刻自己的反应能力跟好运十分意外,他有些恍惚地想:难道我竟是一个在危急关头能爆发逃命能力的天才吗?真该刚才抢了宋剑星手上的储物袋就跑!
奚玉黎盯紧了那弟子的背影,手心再次浮出紫色长弓,快速抬起,搭弓欲射。
时琅川真是怕了会再次被这小祖宗搞到反噬,见状,他手指悄悄往胸口一按,噗地吐出一口血,踉跄着扶住添财半跪在地上。
“小石头?”奚玉黎注意力立刻被他分散,再抬头,就见那弟子已跑进一处拐角。
实际上若现在让猫头鹰或者蝴蝶把她载起来,奚玉黎还是能射中那家伙的,但是看着旁边正挣扎着站起来的时琅川,她咬了咬牙,还是先跑来将人扶了起来:“你这又是怎么了?”
好在龙泽仙草已到手,越拂晓也因为自知实力不够没冲上去给庶妹等人拖后腿,两个任务目标都在旁边,哪怕那人真是时琅川,奚玉黎也不至于非要在这时候就杀了他。
“大概是淤血。”时琅川对松原秘境实在太过于熟悉,以至于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带着那登神殿弟子甩脱追兵,找了处藏身的地方。
见奚玉黎果真先来救自己,时琅川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他顺势收回神识,轻轻握住奚玉黎的手:“先前我胸口似乎有一根肋骨断开,胸腔应该是被扎伤了,哪怕止血愈合,但原先淤积在这里的血还是没被引出来。”
时琅川把奚玉黎的手按在了胸口上:“不信,你摸摸,那根断骨现在就在这里。”
添财鄙夷地默默转过头去,完全不想看它发情期的主人暗戳戳勾引女主人。
“这么严重?”奚玉黎哪里敢碰,哪怕被时琅川的手压着,也只是把手虚浮在他胸膛上,她转头就想找那个仙海阁的女修:“姑……”
时琅川轻轻捂住她的嘴:“黎黎,我会医,不用那位医修费心,你帮我就好。”
若不是先前被奚玉黎抱傻了,哪怕是接手臂骨时,他也是不会接受旁人碰他的。
奚玉黎扯下他的手,无语道:“……石公子!我当然知道你会,但是我不会啊!”
她在神界杂七杂八真没少学东西,但是医术这东西除了天赋异禀的人外,本就需要漫长的学习过程,她当时都要被老爹送去转世了,学也是白学,顶多看了些药材图录而已。
不过现在既然t能修炼,确实该把学医这事也提上日程了——总不能老到处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