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荡夫吗?”
林若夏
王馥清被他阴森的眼神瞧得脊背发凉。
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去辩解。
因为他真的做了。
他和唐晴弄的时候,两人特别契合,她很迷恋他。还说过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明天是末日,那今夜死在他身上都值了之类的话。
唐晴不知道,很久之前刘意操心母夫的感情危机,传授给王馥清一些妻夫生活的小技巧。用的例子就是唐晴。
其实王馥清本来并没有刻意去记,可每到深夜,大脑就控制不住地去回想这些片段。还会自动加上一些画面。
等到事情真的发生时,就像是将脑子里重复过千百次的理论知识进行实操一样。
水到渠成。
王馥清知道自己是卑劣且自私的。
他用儿子教的东西,去讨好儿子深爱的前妻主。
‘荡夫’二字。是他应得的。
刘意上衣是件宽松的薄卫衣,左边领口倾斜露出了锁骨。左袖也垂落下来遮住半只手。
整个人瞧上去柔弱得叫人心疼。
刘意双目无神地看向一处空地,半晌,才轻悠悠地说:“过来。”随后转身走上楼梯。
王馥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又怕他伤害孩子,连忙跟了过去。
鞋底踩上了一些牛奶。
两人走出这片狼藉。
刘意几乎抬不起腿,脚印粘连,像是淌着泥水。毫无生机。直到踩上楼梯的地毯才消失。光看鞋印都能瞧得出他精神状态不佳。
他歪着头木偶一样上了三楼。没有停顿地推门进了王馥清的房间。
接着鼻翼微动,寻找人类气息的活尸一般,走到了王馥清的床边。自虐般地附身在他床单上嗅了嗅。
这一幕看得王馥清心脏越来越紧。
刘意转过身,看着王馥清轻轻笑了一下。
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指着柔软的大床问道:“你们做过了对吗?在这?”
王馥清心虚地抿唇,垂下眸子,“小意,你听我解释?”
刘意被引爆了似的捡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砸去,尖锐地喊道:“解释什么!!!你还想解释什么!!!”
王馥清没有躲避,任枕头砸乱了他的发。
“解释你们是怎么睡到一起的?解释她喜欢什么姿势?解释她夸你风骚淫荡!?”
“爽吗?她玩得你爽吗??”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刘意冲到王馥清身前,抓住他的衣领,“同意我回来,就是想让我看你和她恩爱?!!王馥清,你到底有多恨我啊?!”
然后又退离了几步,疯疯癫癫地说:“我知道了!怪不得当初母亲那么反对我嫁给她,你却没意见。我第一次把她带回家那天,你就看上她了吧!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王馥清无声落泪,用手背挡在鼻下耸肩啜泣。
不知哭的是刘意戳破了他的虚伪与贪恋,还是伤心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成了自己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