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躺在床上听到了女儿的恐慌,可她并没有起来查看,对这个没有亲手带过的女儿,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甚至有些不喜,她也认为这个女儿“狗屁不通”!
杨大良手里拿着一根缝衣针,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狞笑着往多余的身上胡乱的扎。
多余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不敢出一点声音,如果自己出声音,父亲会瞪大双眼,阴森的笑着掐她,每次都把胳膊拧的黑紫。
他以虐待,折磨杨多余为乐,开心,不开心,她都逃不掉。
杨多余睡前要经历一段虐待,早上一般都是被皮带抽打醒,如果哪天是自然醒的,那父亲肯定是没有回家。
一九九九年,夏
吴芳华收拾了几件衣服,她告诉女儿想回趟老家。
“红霞,娘想回家看看。”
红霞正在电话里安排着工作,她极其不耐的让母亲等一等。
“梁老板您接着说?嗯…嗯…嗯好,好的,那就麻烦梁老板了,再见再见!”她挂掉电话走向母亲。
看着母亲打包好的行李,蹙眉道:“什么情况?您收拾行李干什么啊?”
“小兴考上上海的大学了,再过几天要去上学了,我回去看看。”
红霞一脸的不开心,她提高了声音:“娘,我这段时间到处飞,钱刚也忙的没空回家,哪头轻哪头重您分不清啊?”
“娘都提好几次了,你都答应了啊!”
“我答应什么啊!您看不出来我是气话啊?”
“娘,别怪女儿多嘴,咱能跟那个家断绝关系吗?儿子都没有血缘关系,孙子又算什么?以后别跟那些农村人有来往了。”
红霞苦口婆心劝说着母亲,她不希望娘再想那个家里的任何人。
吴芳华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始终不愿意断了来往。两个女儿经常给自己洗脑,不断的提醒自己,那个孙子跟自己没有血缘,不要再联系了。可她是真的想孙子,疼孙子。
那里再不好,也是自己的根,自己的家。在女婿家里住着,每天小心翼翼,看人脸色,她有苦说不出,这里…永远都不是自己的家。
“娘,您听没听见我说话啊?”
“我就去看看,两天就回来,就两天。”红霞见说不通自己的母亲,立马拉下脸来,她重重地摔门走了。
吴芳华感到憋屈,她躺在沙上,无声的哭了很久。
她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在这里,没有话语权。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稍有哪里做的不好,便迎来女儿的指责。
最让她憋屈的是女婿的白眼,还有阴阳怪气的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像拧上条的机器,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
准备好一切才解下围裙出了门。
下午五点,是接孩子放学的时间。
晚上吃饭的时候,吴芳华心不在焉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钱刚见岳母耷拉着一张脸,心情有些不悦,他敲了敲盘子:“每天公司一堆烦心事,回家了还要看这样的脸色,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