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去的时候,张教授正在抱着孙子的照片怔怔出神,见到他过来,勉强露出一抹笑,“你来了。”
“教授。”说完这句卫渊住了嘴,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位老人。
“我知道他的品行不太好,想让你带带他,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种事,简直是畜生,是我没教好他。”张教授低头捂住脑袋,手中的照片随着他松手跌落在地上,出一声清响。
卫渊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照片,把它放在张教授的床头柜上。
“教授已经尽最大努力了,谁也不想生这样的事。”自从吴越被接过来,平日里嚣张跋扈,没少让张教授操心,根子已经坏了的人是教不好了。
“我只以为他脾气有些不好,爱仗势欺人,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强,奸这种事。”说到这里,张教授脸上的表情变了形,咬牙切齿道:“死有余辜。”
见教授的情绪有些失控,卫渊拍了拍他的背脊,给他顺气,转移话题道:“明天开庭教授就别去了吧!”
这个案子在最近火爆的古墓里生,到时候有非常多的记者,作为大学教授,有一个强,奸犯的孙子,可想而知,舆论会如何。
“不,我要亲自去,送他最后一程,也要看着那三个人付出代价。”张教授眼眶微红,向辰风两人防卫过当致吴越死亡,他没有立场怪他们,可是孙子和那三人无冤无仇,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他。
“教授放心,那三人肯定会得到应得的惩罚的,我明天去法庭替教授看看。”
教授欣慰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在乎那些身外名。”
“那我明天陪教授一起去。”见劝不动,他也不再劝了,打算明天跟紧教授。
“好孩子。”教授拍了拍他的手接着道:“卫教授很欣赏你,我想让你转到他手下读博。”
“不用了,我在教授手下很好。”卫渊拒绝,他自然不会在教授有难的时候离开。
“卫教授最近都在研究古墓遗迹,你翻译的非常好,他找我邀请你好几次了。”
卫渊摇了摇头,开玩笑的说:“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我怕卫教授有一天想要研究我。”
张教授勉强勾了勾唇角,古墓里的事他也听说了,“开元帝可是千古一帝,长的和他这么像也是你的荣幸。”
张教授又劝了几句,卫渊怎么也不肯听,只能作罢,打算着让他早些毕业。
第二日一早,人民法庭门口围满了记者,张教授和卫渊到的时候,他们齐齐围了上来,显然是提前做好了功课。
“张教授,今天开庭审理的是您孙子强,奸未遂的案子,请问你作为大学教授对这个案子有何看法。”
“请问你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孙子却做出这种事,如何面对你的学生?”
“张教授,你觉得教出这样孙子的你有资格在名校教书育人吗?”
“张教授,听说这次被强,奸的是你手下的女博士,你手下还有不少女研究生,她们平时和你孙子走的近吗?”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恶毒,张教授被气的脸色铁青,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偏偏记者一刻不停,一个个恶毒的问题接踵而来。
卫渊看着眼前的乱象,不悦的蹙眉,走上前把教授护在身后。
卫渊拿出当帝王时的威压,一一扫过眼前的一群人,记者们被他的视线一扫,咄咄逼人的气势立马就弱了,“记者的使命是了解事实真相,把它呈现给大众,而不是借事件的特殊性恶意博取关注,恶意揣测,正好到了法院,我们不介意把无良媒体一起告上法庭。”
卫渊护着教授往前走,记者讪讪的让出一条路,眼见卫渊离开,一位带着眼镜的记者不满的嘟囔,“怎么和他无关了,自己的孙子都教不好,本来就没资格教书育人。”
卫渊察觉到张教授的身体僵硬一瞬,转头看向说话的记者,“看来这位记者对古代一人犯错,全族连坐的制度颇为向往,真遗憾你没生在古代,你待在这个社会真是屈就了。”
周围的群众传出低低的嘲笑,被怼的记者面色铁青,黑框眼镜下的眼睛突出,口不择言道:“孙子做出这样的事,做为爷爷,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卫渊神色微冷,对他的不依不饶有些不耐烦,“有教导之责的从来都是父母,不是爷爷,都怪到爷爷身上,当父母是死人吗?这位记者的的爷爷还在世吗?”
记者被问的一愣,这是什么问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这位记者说话如此不中听,又没有做到记者应尽的职责和使命,也该怪爷爷没教导好你?”
周围传来一阵爆笑,他身边的一位记者不嫌事大的道:“他爷爷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
卫渊不再理会面色难看的眼镜男,带着教授一起进了法庭。
进入大门,张教授拍了拍他的手,“有劳你护着我这把老骨头了。”
卫渊察觉到张教授的愧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吴越的品行问题和教授无关,教授不必自责。”
张教授的眼眶微红,点了点头,“进去吧!”
张教授和卫渊走到原告席上,法官很快宣布开庭。
双方陈述后,尸检结果被送了上来。
三个毁坏尸体的人被查了出来,是林木子打电话找一个叫李四的人做的,林木子教唆犯罪被判了两年,李四以及那三个毁坏尸体的人被判处四年有期徒刑。
向辰风毫无伤,林木子脸色煞白,一声不吭。
吴越指甲里的残余和他身上的抓痕,以及林木子身上的痕迹能证明吴越的确有强奸意图。
而林木子找了三个人来毁坏他的尸体也无可辩驳。
向辰风被当庭释放,走出法院的时候,在门口和卫渊擦肩而过时冷哼一声,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他偷偷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