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们有领舞了。”
“快让我看看。”
……
竟有个别不知深浅的舞者伸手摸来,在苻无舟的肩膀,指尖轻轻拂动,他忙向后躲,乾风眼尖上前把这手拨开,警告:“别动手动脚的。”
花船老板一个眼神过去,再没人敢上前一步。
“劳驾客官当今夜的领舞。”
苻无舟僵在原地,“领舞……在下恕不能胜任。”
不过,当得知所谓的领舞就是站在原地转圈圈的时候,苻无舟觉得也不是不能试试。
花船老板对苻无舟感激不尽,承诺后半夜清场后,可将花船免费包给他。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划算的生意。
舞服修身,颇具域外风情,腰间垂坠的金属链条尾部,轻挂着几枚小铃铛,随着步子轻响。
青丝半挽起,发上饰一飘带,不施任何粉黛,便能锁住众生目光。
乐队换了首曲子,筝声响起,苻无舟随着其他人的步子缓缓走到舞池中,他按照花船老板教他的“一二三转圈,四五六俯身,一二三起身……”的节奏僵硬而木讷地动作着。
台下众人多是顾着自己享乐,却无暇看向舞池,苻无舟重复地转着圈圈,铃铛随着他的旋身,发出清脆回响,与乐声相映成趣。
突然觉得花船老板小题大做,这个舞也不是非要领舞不可,根本就是没有人看。
可视线下行处,苻无舟蓦然发现舞池斜方竟还藏着一处幽静的雅座,而那边端坐着一人,正神情专注地看自己“舞蹈”,原来真正的大佬在这里。
余光落处,那人一身矜贵,神情疏冷,有种让苻无舟觉得熟悉的气息。
借着舞者向台下互动的机会,苻无舟一边走着,一边转着圈圈,飘飘然转到了那位贵客面前,伏下身坐在他面前,替人斟酒。
指尖相触,久违的触感传来,苻无舟不敢抬眼。
“抬起头来。”浸着冷香的气息传来,声音低沉威严。
嘴角勾起笑,凤目中伪饰出初见的羞涩,泪痣衬得人眉目多情,静静看着对方。
“坐到身边来。”
苻无舟见对方没有认出他来,便索性放开,毫不扭捏地坐到秦湍身边,尾音上扬,“奴家伺候贵人。”
秦湍点了点头,饮下一口酒。
拈起颗葡萄,拿在手中,而对方看向他,唇齿微张,神情似笑非笑,无声等着他将葡萄送得更近。
苻无舟心中忽怪起这人轻浮,才两月不见,在哪里学得这勾人的本领?也在怪他对其他人这般姿态,让苻无舟心里觉得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