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杨溪柔还问了一句:“对了,你劭哥是不是出去玩了?我经过他房间的时候看见灯灭着,他平时从来都不会睡这么早的。”
“可能……是吧,”祁行眼神迷离的仰躺在床上,为了不让杨溪柔发现异动任由祁劭亲吻着,“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杨溪柔无奈点头,“阿姨不打扰你了,你早点睡。”
她这次才算是真的走了,祁行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祁劭推开,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此时像一只警惕的猫,竖起了浑身的毛,一动不动的盯着说话不算话的祁劭。
祁劭已然魇足,撑着床坐起身来,惬意的擦了擦唇角。衣领还大敞着,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欲色和痞气。
他靠在床头,眼尾微扬,深色的虹膜映出点点波光,嗓音沙哑慵懒:“躲什么?”
祁行唇角微压,蹙起眉尖:“你刚才明明答应我不亲了。”
“答应你不往下亲,没说不往上亲。”祁劭理直气壮的无赖,“不算食言。”
祁行暗自磨了磨牙,大概是气的想咬祁劭一口。
祁劭却微微笑起来,朝着他招了招手:“过来。”
祁行要是再过去,那就是真傻了。
所以非但没往前走,还往后退了一步。
大有一种见势不对随时拔腿就跑的意思。
祁劭看他如此,眼珠子一转,决定启用怀柔政策。
“相信我,今天晚上真的不再碰你了。”祁劭面容正直的说,“我困了,现在要睡觉了。”
他说着便把棉被往上一扯直接盖在自己身上,拿了个枕头塞在自己头下,闭上眼睛像是真的要睡了的样子。
祁行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见他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动静,这才蹑手蹑脚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掀开一个被角钻了进去。
他的动作轻微的不像话,像是这被子底下封印着什么吃人的猛兽似的,祁劭即使是闭着眼睛都有些忍不住笑。等到祁行把灯关上之后,忽然一个跃身压在了这人身上。
祁行被他这突然的一扑吓得像是油锅里正煎着的鱼,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直着往上弹了弹,又重被祁劭按下去。
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丝光亮。两人鼻尖对着鼻尖,鼻息可闻。祁行神经绷紧着,有些不敢预料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祁劭听着身下人紧张的呼吸,故意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低下头去,似乎是要去吻他的唇。
但在即将要碰到的那一瞬间却又转变了方向,在祁行的心口烙下了一个温热的吻,那温度烫的祁行一个瑟缩。
“改天带你去弄个纹身。”祁劭低声说,胸膛的震颤传递给祁行,“就在这心口,纹上我的名字。”
祁行连大气都不敢喘。
祁劭却轻轻的笑了,这次是真的躺下,把他拥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紧紧相贴,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祁行听到他说:“今晚劭哥抱着你睡。”
夜越来越深,温度也渐渐地低了下去,风刮的有些大,带着点寒意。
祁行本身怕冷,体温又偏凉,自己睡的时候经常暖不热被窝。于是他盖被子的时候经常用一层厚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的包裹起来,外面再盖上被子,就会暖和很多。
然而今天,他似乎完全用不上这么做。
因为旁边睡着的人身体温度高的像个天然的小火炉。即使在这略显寒冷的夜里温度也丝毫没有褪却,把被窝里弄得暖烘烘的像是开了暖气。
祁行蜷缩在他怀里,一仰头就能碰到他轮廓分明的下巴,低眸便是微微凸起的喉结,英气美貌的线条流畅分明。
明明祁劭的怀抱很温暖,很适合入眠,祁行却忽然有些睡不着觉了。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过去的十几年。无论夜里有多冷,有多暗,他有多么害怕,也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愿意在黑夜里抱着他睡觉。
生父早亡,生母生下他之后就跟别人跑了,养父自然不愿意用心照顾他,打他骂他还来不及。
于是所有的孤独寒冷都是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捱过来。
时间久了,也就渐渐忘记了,其实自己也渴望着这样一份温暖,渴望着属于一个来自家人的拥抱。
而现在……祁行眼睫微动,祁劭给了他这样一个拥抱,圆满了他一桩心愿。
虽然两个人干了许多亲密的事情,但是只要坚持着不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祁劭都一直是他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最信任最依赖的哥哥。
祁行额头抵在祁劭肩上,迷迷糊糊的想,他一定不能失去,这样一位会护着他的好哥哥。
天光灿烂,太阳早早的升起来,明亮的日光透过落地窗如同水流一般泄进屋内,洒下一地清明。
昨晚的放肆在今天早上便演绎成了身体上的窘迫。
祁行往身上套t恤的时候非常非常缓慢的从胸前轻轻的拉下来,尽量不要让它触碰到自己的挺立。
因为被拉扯,吸咬,红肿着,整整大了一倍,又胀又痛。
都是拜祁劭所赐。
罪魁祸首却仿佛浑然不觉自己干了多过分的事情似的,悠然自得的去洗漱,水声哗啦啦的响在祁行耳边便是挑衅。
祁行吸了口气,忍了。
祁劭洗漱完毕,还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脱换衣服,肌肉结实,人鱼线饱满,浅浅的腰窝仿佛能积汗。
祁行压着自己的视线,装作眼瞎。
祁劭「啧」了一声,正想上前和他说些什么,祁行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对杨溪柔说过的话,抬起眸子盯着他道:“你快回你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