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说这些话除了是听了别人的谣言之外,其实还加了一点自己的主观臆断。毕竟这年头富豪家的豪门大少爷基本上各有各的玩法,包养小情人,赛车之类都是小意思,像这种把一个漂亮小男孩养在家里的举动虽然功夫耗费的比较多,花的时间是长了些,但其中的趣味一般人也是不知道的。
毕竟一个小男孩养在家里,身段和模样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又知根知底,性情乖巧。无论是在事业上辅佐还是在床上伺候,玩起来都很得劲。
孙老板一直在嘿嘿嘿的笑,封青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瞟过了那写着「祁行」两个字的座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祁行跟着祁劭过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刚才还说过话的封青让竟然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祁劭显然也看见了,他分明是不怎么待见这个人,连招呼都懒得打。
事实上两家之间之前闹得不愉快,大家也有目共睹,自然不能指望两个敌对的少爷之间气氛有多和睦。于是坐在他们之间的人就努力的说着话,烘托着氛围,打着圆场,尽量不要让气氛太过尴尬。
竞拍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些坐在中间的人还是有些多虑了。
毕竟封青让的性子一向是淡淡的,也不愿意主动去和旁人起争执,祁劭更是不把封青让放在眼里,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两个人的座位又隔了几个,虽然不甚热络,但也不至于打起来。
这是一场价值不菲的慈善拍卖。
祁劭觉得领带系的有些紧,骨节分明的指于是扯松了些。少了领带的束缚,衬衫领口略略有些松散,敞出一小片肌肤和深陷的锁骨,苍白没有血色。
自从他落座之后,有许多人。无论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冲着他,想跟他攀上点关系。奈何祁劭对这中间的许多人都是淡淡的不假辞色,能说一个字的,绝对不多说一句话。就连敷衍也是敷衍的光明正大,却完全惹不起人们的一丝厌恶之心。好像这个人天生就应该这样,热烈的,明媚的,张扬的,不屑一顾的,有着自己独有的傲气,即使忽视别人,仿佛也是理所当然。
大多数人被冷淡敷衍之后,就会自讨没趣的讪讪退下,祁劭从来不会多给他们一个眼光。
祁行坐在祁劭身旁,听到周围人都在为自己喜欢的物品叫价,看上的是一方血玉镇纸,据传是明代一位富商进贡给朝廷的贡品,成色确实很好,惨红如血,玉质清透,很适合用来收藏。
周围看上这方镇纸的人不少。毕竟俗话说得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在座的哪个不是精明市侩的商人。纵然是顶着慈善的名头给自己家的生意拉名声。但是到底也不忘盈利那一回事,瞧见宝贝的时候,更是一个比一个兴奋,叫价声此起彼伏。
祁行坐在这争先恐后的竞争气氛里,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祁劭显然也是如此,他眼眶高,没什么瞧得上的东西,刚才又被迫应酬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喝了些酒,懒懒倦倦的,不想说话。于是靠在椅背上,慵懒的像只猫,就连瞳仁都是清亮的,泛着浅浅的褐色,在灯光下微微眯起,竟然是有些想要假寐的意思了。
祁行瞥他一眼,心中忖度着什么,这样的场合不拍些什么东西回去,实在是有些不好交代。正好这时候玻璃柜台上展出一款手表,晶钻环绕表盘周边,暗黑色大理石打底,凛然光华,看上去很贵,却也很符合祁劭的气质。
祁行这个时候便有些忍不住,狗胆包天的扯了扯祁劭:“劭哥……”
祁劭好不容易混沌了一小会儿,刚被他叫醒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不爽的。但看到漂亮的少年正小奶狗似的巴巴的扯着自己的衣角,用一双仿佛蒙着一层水光的眼睛看着自己。甚至他拉自己衣角的时候,指甲盖透出的粉嫩让人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怜惜。
“劭哥,这块手表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拍下来?”祁行看着祁劭,目光中透着殷切。
祁劭抬起一根骨节分明的指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他其实并不算一个脾气很好的人。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更不喜欢别人来打扰。基本上跟他玩的比较熟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个毛病,那就是有起床气。特别是在休息的时候,如果被人强行叫醒。不仅不爽,如果发起脾气来,那么叫醒他的那个人就会有大难临头的危险。
然而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小孩儿不仅叫醒了自己,还跟自己商量着要不要拍下一块手表,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祁劭这个时候脾气还算不错。因此只是喝了口水,然后把目光懒懒的往台上一瞥,这一看,便有些怔住了。
祁行瞅着祁劭专注的眼神便知道他看上这块表了。因为祁劭盯着那块手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且与刚才的困倦惺忪完全不同的是,祁劭此时整个人已经完全精神起来,连带着看那位表的眼神都有些灼灼,而且视线聚焦起来,可见是真的喜欢了。
然而是宝贝大概人人都惦记,祁劭还没来得及喊出价格,这块表就已经被其他人炒到了一百万,而且价格不断上涨,眼看就要突破一百三十万。
祁劭正想举起手中的牌子,忽然听到一个清冽的声音平静开口:“两百万。”
这个声音出来的一瞬间,周围的人都有些寂静。毕竟之前他们喊价都是三两万三两万的往上涨。但是这位却是直接把价位抬到了百万上……着实是有些豪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