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璐萱哑然一瞬,“你还帮我,洗了啊?”
“不然?”盛泷一沉默少顷,低声讲,“要清理下的。”
庄璐萱垂头,也不知怎么开口,衣角被攥出一丝凌乱的褶皱。
“可是你清理,不也是要……”
脱光的吗。
盛泷一无奈地笑一下,轻牵唇角,“你确定要跟我详细讨论这些问题?”
他可以,就怕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清理时你穿着泳衣”,盛泷一缓解她的顾虑,“只是简单的帮你淋浴。”
“之后关掉花洒,我闭眼”,他喉结轻滚,“帮你脱掉泳衣,用浴巾罩住你。”
“只是过程并不怎么顺利。”
庄璐萱绷紧的神经如同刚竭尽精力搭好的戏台子,忽然就垮台了一角。
质量本就欠佳,又失了支点,剩下的内里也摇摇欲坠。
在盛泷一话落后,绵长的安静里,庄璐萱缓慢地闭了闭眼。
不难想象的画面,眼睛都看不见,又哪来顺利可言。
太静谧的环境不好,容易让人联想一些有的没的。
比如盛泷一。
他思绪就重新被牵扯到昨日晚。
不顺利的形容太过保守。
若并不顾及言语客气,实际得用很艰难来形容才勉强准确。
女孩子靠在他身上,不费吹灰之力。
她脑袋靠在盛泷一宽阔的胸膛上,花洒水流兜头下落,在她蝴蝶骨上打出漂亮的弧度。
时间延续至此刻都还算顺利。
接下来他步步谨慎,闭眼,缓缓地将掌落于庄璐萱肩头,勾着肩带的指停驻许久,才在怕冷气来临前,忧心她受凉的念头里,褪下了她仅剩的布料。
在衣不蔽体的间隙,宽大的浴巾覆住了庄璐萱。
明明从未过界,但盛泷一闭了闭眼,呼吸愈发粗重。
他把他的所作所为,拿动手动脚来定义。
即便动作再小心翼翼,也在所难免地触到了不该触的地方。
庄璐萱的肌肤比想象中更滑,带着点一碰就能掐出水的脆弱,他力道放至最轻,寻不到位置的途中,冷不防地碰上一捧柔软。
像能够肆意改变形状的雪。
与雪不同的是,他不小心贴到时,留下满手温热的气息。
满脑子想的都是愧对她的内疚,盛泷一第一时间局促地收了手,转身抱着纤柔的睡美人回房。
将她安置在温暖的被窝里,宛如等待盛放的花苞,被养花人精心呵护在温室中。
养花人原本打算不分昼夜的看护,却在冷不丁触了花蕊后,满心愧疚地离场。
很快。
热气氤氲的浴室又响起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结果就是当晚,罕见的失眠倾向剧烈席卷。
盛泷一躺在沙发上,腿虚嗒嗒的翘起撑着,手背抵着额头,无所事事地观赏夜晚的一轮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