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辙不想看她这么劳神费力,也觉得没必要,“只是一个活动的主持稿而已,不用改那么多遍,早点睡觉。”
“这是你第一次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啊,”江凌予不满地瘪嘴,“你能不能上点心!”
论上心这事江凌予确实比林辙本人上心多了,比如改稿无数遍,比如一向要跟被子纠缠很久的她今天居然起了个大早化妆。
除了有一丝丝的不理解之外,林辙倒也挺享受她因自己而忙碌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他们真的进入了彼此的人生轨迹,他们的生活仿佛也在无形中交汇到一起。
“林辙,你在笑什么?”
从刚才化眼线的时候就从镜子里看到他在笑,这会儿开始涂唇釉了他嘴角还是没放下来过。
林辙说没什么,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问她化好了吗。
“化好了!”紧接着话锋一转,江凌予让他走近些,问,“你要不要试试?我技术很好的。”
她的化妆技术确实很好,这点林辙承认,但是,他想象不出来这副技术施加到他脸上是个什么场面。
林辙笑不出来了。
江凌予笑得很开心。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江凌予不逗他了,扫了眼他身上的校服外套,问,“西装呢?”
“老师说可以穿校服,”林辙说,“所以我就不……”
话没说完,剩下一半被吞了回去。
林辙挠了下前额,看着眼冒红光瞪着他的江凌予,哆哆嗦嗦地问,“要、要穿吗?”
你说呢?
江凌予不说话,叉着腰朝他斜了斜脖颈,刚向林辙走近一步他就懂她意思了,当即调转脚步,灰溜溜跑回卧室换衣服了。
林辙别的不好说,就是领悟力这块没得说。
……
百日誓师这天,校园难得鲜活起来。
从教学楼到礼堂的这段路是江凌予进入这个学校以来走过最舒心的一段路。
以前听校领导讲个五分钟都困得昏昏欲睡,但这回让她听两个小时她都立誓不打一个瞌睡的。
就连裴路欣都禁不住问她,“江江,你中彩票了吗?”
江凌予说对,头等大奖。
而反观林辙,脸色就很差了。
从他穿着西装暴露在校园里的那一刻起,好些人的目光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他身上,甩都甩不开。
对于有轻微社恐的i人来说,这几百米的路跟上街示众没什么差别。
“咔嚓——”
“看见没,一套西装引来这么多妹子。”穆复川把相机还给裴路欣,赞许地拍了拍林辙的肩,让他等会回教学楼的时候把西装借他穿穿,“我也体验一下被行注目礼的感觉。”
“得了吧你,呆瓜。”
裴路欣一边删照片一边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也就你这么天真,竟然觉得是衣服的问题。”
“那是什么?”穆复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