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鹤“嗯”了一声,支着手臂侧身看她,缓阖双目,“又没钱,不如用这时间补个觉。”
简单粗暴的理由,因为没钱,所以不参加。
江凌予蹙眉,“可这种级别的竞赛应该对你以后高考很用帮助的。”
面对她的苦口婆心,靖鹤睁开双眸,嘴角噙笑,潇洒地甩过去四个字,“我不需要。”
成绩就是他的底气。
他不需要这些竞赛的加持,只要平坦地往前走,就可以顺风顺水地步入大结局。
“林辙说参加高校自主招生时这会是一个重要指标,你还是不要错过比较好。”江凌予最后一次劝道。
但靖鹤显然无动于衷,眯了眯眼,挑起另一个话题。
一件他非常好奇的事情。
“你跟林辙,是什么关系?”
跟林辙是什么关系。
江凌予怔愣了一瞬,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从回答。
是同学,是朋友,还是。
“家人。”她说。
同学亦或是朋友,单薄浅显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关系,对现在的江凌予来说,林辙不再是当初那个陌生冷漠的少年,是亲人,也是家人。
是她很重要的人。
听到她的回答,靖鹤眼眸暗淡了几分,又随着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渐渐亮起,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叮——”
上课铃响了。
自从被叶漫委任了物理课代表这一职务,江凌予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被人推着往前走。
原先她对它跟对待数学化学没什么两样,上课能听懂就听,听不懂也不难为自己,闭目养神就是。
但现在不同了,自我感觉被赋予了某种光环,偶尔还会得到叶漫特殊的“关注”,她就觉得不行,怎么着物理也不能总吊车尾,别说她每次以课代表的身份收作业时总隐隐感觉那些看她的同学们眼神怪怪的,更何况每次进出办公室时拿到物理周测成绩,叶漫总会关怀地问她两句,这时候再看到自己那辣眼的成绩,可就太丢脸了。
所以江凌予对物理就没了那种“无所谓喽,不行就算了”的佛系心态,咖啡和风油精成了她桌上必备好物,困了就喝一口想睡了就滴一滴,总之就一点,硬扛着也不能睡。
她这股顽强不屈的精神也让同桌靖鹤叹为观止,原本他是属于课下能休息绝不浪费时间在学习上的功利性学生,这会儿也匀出了点休息时间向她施以援手,对于那些扫一眼就出答案的低智题,也愿意为她看第二眼。
而对于靖鹤的好意,江凌予只能笑着回一句,“谢谢,我还是自己琢磨好了。”
他讲题跟林辙完全不是一个路子,林辙会一点一点帮她抠细节理思路然后引导着她写步骤,但靖鹤不是,他属于很会做题却压根不会教人,自己走得特顺特快别人追都追不上的那种。
常常他已经讲到下一个点了江凌予还在纠结上一问的答案是怎么来的,频道不对画面更是差出好远,甚至这么一对比,江凌予觉得林辙和蔼可亲多了,也不觉得他讲题时那副严肃冷淡的模样有多难以靠近,简直化身“老师圣体”,将来不从事教育事业简直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