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辙，你别往前了，我快……”
快要抵到墙上了。
江凌予话没说完，脊背已经先一步挨到了墙沿，也触到了墙上的开关。
“咔嚓——”
灯光大亮。
江凌予眸中是少年近在咫尺的脸，鼻尖是少年平稳薄凉的呼吸，而肩侧，是少年抵上墙沿，劲瘦的小臂。
被牢牢禁锢的压迫感让江凌予有些难受，她皱着眉去推他，可他纹丝不动。
江凌予恍然想起ktv那次，她也是像这样去推他可是她一点也推不动。只是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林辙没有醉，他是清醒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但，江凌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比上次还要紧张，心跳还要快。
江凌予轻抒了一口气，然后猛地低下头，但是在钻出林辙身侧的前一秒就被他抵过来的臂拦下了，江凌予听到他低低的叹息声和掌心覆压在墙上发出的闷响。
“林辙你再这样我喊人了，你放开我。”江凌予皱着眉警告他，用力推他。
林辙像是没听见，自顾自的说，“你想跟谁走，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我知道我没有理由也没权利去干涉你的自由。”
江凌予在他胸前挣扎乱动的手因这句话而变得僵硬，静止，她眨了眨眼，听到他用祈求般的语气说。
“但是下一次你要离开，告诉我。”
“可以吗？”
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与夜色交织，辉映，天地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般安宁祥和。
林辙垂下撑在墙沿的胳膊，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淡淡的眸子里好似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烁，少年不言不语，神色比这静谧的夜晚还要祥和。
林辙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只要她说一个“好”字，他就会很开心。
“林辙……”
他眼圈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可能是灌进来的风太凉太寒，也可能……江凌予不知道。
只觉得心口很紧，也很闷，江凌予也说不出话，喉咙像堵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鼻尖干涩，眸色渐渐变得潮湿。
江凌予缓了口气，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下一刻会舍弃掉什么，可她仍要说，是告诉林辙，也是告诉她自己。
或许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不会离开的。”江凌予凝望着林辙的双眸，看到他眸中的紧张不安以及清清楚楚的她的脸，一字一字地说，用笃定绝不悔改的语气告诉他。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
第二天照旧是个大晴天，气温也已经有些回升了，老太太让两人都脱了厚重羽绒服，换上短款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