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兰回了趟卧室,从药箱找出治疗腹痛的药,按照说明书要求将恰当剂量分类放好,又去客厅倒了杯温水,叮嘱了江凌予几句注意事项。
等一切安排妥当,老太太才叫了林辙一声,让他将东西都收拾好,说准备出门了。
“有事记得打电话,”林辙脚刚踏出去很快又收了回来,他转身看向床上的人,眉间担忧意味明显,“难受就打电话告诉我,不要硬撑。”
“好。”
江凌予是等两人走后10分钟才从床上坐起来的。
江凌予烦躁地用手砸了下被子。
说谎纵然不对,但她实在不想逼自己去祭奠,也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
在她心里,老江还好好活着呢,给活人上坟是什么意思?
江凌予承认自己有在慢慢接受这个时空,也开始对这个时空的人和事有了感情,
但。
再次见到萧风霖让她清楚地认识到,亲人朋友也好,优渥生活也罢,自己还是无法割舍从前的一切。
舍不得现在,又怀念过去,江凌予觉得自己挺拧巴的,既要又要。
好烦。
江凌予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会正值中午饭点,街上人迹罕至,空空荡荡的特别安静。
人在寂静环境里很容易脑袋放空,胡思乱想。
走着走着,江凌予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低垂着额头开始浮想联翩,越走越慢,越走越偏。
“再往前踏一步你就要撞到我身上了,同学。”
耳畔突然响起熟悉的,慵懒中夹着愉悦笑意的男声。
江凌予抬起了头。
“就是,你走路不看路啊,想碰瓷?”靖鹤旁边的男生帮腔道,语气不善。
男生染了一头乍眼的蓝毛,发型做的是美式前刺,不过似乎做失败了,软塌塌的像是没刺起来,,
靖鹤闻声侧身瞥了眼男生,神色依旧温和,但男生分明从这温和笑意里嗅出一丝警告意味,低着头嗓音也矮了下去,“不好意思靖哥,我多嘴了。”
靖鹤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江凌予抬眸又往男生那扫了一眼。
男生长得是一副娃娃脸,脸颊双侧有两个深邃的酒窝,撇嘴的时候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人看上去既委屈又可怜,年级一看就不大,目测比靖鹤要小个好几岁,大概是上初中的样子。
但。
他身上的混混气息很重,一点学生该有的书卷气没有,凑过来的时候江凌予嗅到了一股很浓的烟酒气息,与靖鹤身上那股不相上下,而且闻上去好像还是同一个牌子的烟酒。
三人就这样安静地屏息了片刻,一句话不说,任由空气在此处凝滞。
最后是江凌予先抬脚往左边挪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