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没有第三个人了吗?
江凌予不死心地四处张望,寻觅目标。
而大家要么学习的学习,要么闲聊的闲聊,压根没人注意到她的眼神暗示。
江凌予失望地叹了口气,灰溜溜地转身之际撞上林辙的视线。
少年手中转动的中性笔倏忽停滞,隔着四排交谈的男女,林辙看向江凌予的眼眸情绪极淡,半响,少年的眉心才微微皱缩。
她怎么会想到问林辙报不报名呢。
江凌予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
“林辙,走吗?”江凌予背着书包走到教室后排。
由于晚自习结束时间太晚,赵琴兰不放心江凌予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两人结伴回家,于是最近几天江凌予和林辙都是一同走的。
只是一般林辙收拾书包很快,都是他去问江凌予走不走,而今天江凌予收拾完书包也没见林辙过来,回头一看人还在埋头写题,于是就自己过来了。
“马上,”林辙解完x的取值范围,起身往包里装了两本书和一套卷子,看向江凌予,“走吧。”
回家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小路,路程短但晚上走的人不多,中途会经过一处烂尾楼,江凌予觉得两个人走其实也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要节约一半的时间,但林辙还是以小路安全系数远不如四通八达的大路为由拒绝了江凌予的建议。
走这条大路的人不少,除了少数遛弯的大爷大妈,基本都是刚下自习的高学生。
“林辙,你明天去操场吗?”江凌予问。
“我还有一套卷子没做完。”
“卷子什么时候都能做啊,”江凌予小跳着蹦到林辙跟前,“来操场看我们排练吧,路欣和我都有报名。”
犹豫半刻,林辙淡淡开口,“后天也可以看。”
“来给我们捧个场嘛,”江凌予极力劝说道,“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吧。”
昏黄路灯下,少女欣长高挑的身影笼罩着一层橘色光束,经夜色衬托,唇角的笑意愈显明媚和耀目,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林辙的脸渐渐发热。
“我大学还蝉联过两届的校园歌手大赛冠军呢,”林辙没有再开口拒绝那就是有戏啦,江凌予笑笑继续说道,“虽然我不否认出众的外貌为我加了不少分,但实力还是…”
“大学?”林辙蓦地打断江凌予。
“噢,说错了,”反应过来的江凌予随即改口,“反正就是我唱歌还挺好听的,所以你来不来?”
林辙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她的,但面上还是没有轻易妥协,“看看吧。”
“没说不去那就是去喽,操场见!”江凌予回。
对于自己要表演的曲目,江凌予早就想好了,她最喜欢的美国女歌手taylorswift的经典歌曲《cruelsur》,那是她曾经单曲循环过半个月的歌,歌词倒背如流。
确定好歌曲后,江凌予近两天总会有意无意地嘴里哼着那歌的调调。
军训练习停止间转法的时候会哼,中午回家午休时也哼。
这会儿江凌予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攥着三双筷子眯着眼哼歌,俨然一副站在舞台上的陶醉样,成功引起了赵琴兰的注意。
“从昨天晚上回来就神经兮兮的,”赵琴兰将一盘热好的馒头递给江凌予,敲了下她的额头,“是不是考试没考好?还是题太难?我问小辙他说挺简单的啊。”
题简不简单江凌予不清楚,她压根没打眼瞧过,试卷一发下来她就睡了。
“奶奶,跟您商量个事,”江凌予随手将馒头搁到一边,笑靥如花地抚上赵琴兰的颈窝,“能把手机给我用一下吗,明天有个晚会我想拍照记录一下。”
江凌予的手机已经被扣押在老太太那很久了,从她来这的第一天起,她除了电视再没玩过其他电子产品,每天盯着屋里的孤零零数据线,望穿秋水。
“不行。”赵琴兰直截了当地拒绝,端起一盘馒头往客厅走。
江凌予的自制力是有目共睹的差,屋里写会卷子屁股跟着了火似的,一会站起来喝口水,一会跑去书橱不知道翻腾些什么,再给她部手机,人就更没心思学习了。
赵琴兰不同意把手机还给她。
“奶奶,我发誓只用来拍照,”江凌予小步追上赵琴兰,挽着她的臂膀温声细语地说,“真的,一用完我马上上交给您,绝不私吞!”
任凭少女如何苦口婆心,老太太屹立如泰山,纹丝不动,“不行。”
江凌予哪是这么容易气馁的,拉着老太太的胳膊晃个不停,撒娇软磨硬泡都用上了。
“不行就是不行,洗洗手准备吃饭。”赵琴兰不撒口。
眼间孤军奋战就要告终,江凌予视线落到眼前端着大碗绿豆汤的林辙身上。
江凌予向他打了个眼神暗示。
林辙慢悠悠将汤放到桌上,拍了拍手后才看向朝他挤眉弄眼的江凌予,“你,眼抽筋了?”
二愣子。
江凌予不容置喙地将林辙拽过来,无视少年无措的神色,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微笑点头嗯就可以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您可以让林辙监督我。”
闻言赵琴兰果然有些动容,瞥过来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和踌躇。
话总要说的漂亮才有说服力,做不做是一回事,场面话得有,把人哄高兴了那剩下的就是自由发挥的空间。
江凌予深谙此道。
“您不放心我总该放心林辙吧,他可以保证我不会乱玩的,真就只用来拍照片,绝不作他用!”江凌予笑盈盈地说,瞳孔映射真诚和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