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林辙留下轻飘飘一句转身走了。
江凌予神色复杂的盯着林辙离开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
恰逢客厅飘来一阵糖醋鱼的香味,肚子也很给力的咕咕叫了两声,江凌予轻咬了下唇角,决定先不跟这弟弟计较了,顺着香味往客厅走。
大敞的窗帘让烈日在屋里横冲直撞,人像被架在烧烤架上,江凌予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熟的直接上桌。
“林辙,”江凌予拿纸巾擦拭了一下额头,又随手拿起搁在沙发上的扇子,边扇风边皱着眉说:“能开下空调不?”
林辙还没答,忙完一切的赵琴兰摘下围裙,从厨房出来率先接过话茬:“热了就喝碗绿豆汤,家里没有—”
“空调”两个字卡在喉咙口。
赵琴兰怔愣地看着江凌予“啊”的叫了一声,紧接着直直晕了过去。
听见沙发上传来梦呓的动静,赵琴兰将电视摁了静音,起身往江凌予身边靠了靠,在听清少女梦话的同时皱眉拍打了下她的肩:“什么死啊生啊的,醒醒!”
江凌予是被打醒的。
揉了揉发酸的肩,江凌予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
正对上赵琴兰棕色的瞳仁。
原来她还在做梦。
江凌予刚开的眼又阖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赵琴兰当然知道她这是醒了,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拽了起来:“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别睡了。”
感觉到手臂被拽的痛感和粗糙掌腹摩挲的沙砾感,江凌予终于惊醒过来。
原来这不是梦。
“知道了,奶奶。”江凌予努力压制自己因震惊而剧烈颤动的胸腔,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乖乖喊了一声。
江凌予很难定义自己究竟是死是活。
如果死了,为什么还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如果还活着,为什么能看见已经去世的赵琴兰?
江凌予只能将这归为一场梦。
毕竟,梦里一切不合理都是合理的。
“有空多看看书,别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提前预习预习高中要学的内容,别开学跟不上趟。”赵琴兰说完关了静音,电视上又响起男主人公深情告白语。
高中。
好古早的词语。
“知道了,奶奶。”
源自从小对赵琴兰的敬畏,以及这老太太一副具有强烈威慑力的皮囊,江凌予面对她时总是毕恭毕敬的。
“奶奶,林辙是咱家亲戚吗?他为什么住这?”
就他在屋里穿着家居服以及随意自然的行为举止,绝不像是一个客人,反而像是住在这的主人。
赵琴兰瞪了眼江凌予:“去喝口凉水提提神,脑子还是昏的。”
纵使内心还有诸多疑问,江凌予也不敢询问赵琴兰,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等林辙回来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