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脸上看不出喜怒,屏风后的薛清竹却已将手心掐出了血痕。
“怎么,萧景,我说的不对吗?当年我儿诞下的若非皇子而是皇女,你怕是早就派人出京去寻,哪容得萧云澜一个假货占了二十年的皇女之位。”
这话一出,就连萧云升的眉头也皱紧了,她下意识看向萧云澜的方向,可隔着屏风,萧云升实在看不到她的表情。
季清夏牵着陈笙的手,也在同一时间看向了萧云澜。
却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像是这会儿屋子里最平静的人。
“大胆!”
惊堂木再次落下,郑府尹终于找回了几分府尹的气势:“薛晟,你对于换嗣一案的指控,可算是供认不讳吗!”
“认,这有什么不好认的。”薛晟低笑:“可惜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懂我良苦用心,否则……这天下早就成了薛家的天下。”
女帝却在此时幽幽开口:“太师所作所为,真当孤全然不知?”
薛晟不以为然:“成王败寇,如今自然由你怎么说。”
女帝笑笑:“太师未免太过自信。六月初十,东南门,成云山,至宸州转为水路继续南下。”
薛晟脸上的笑意终于收敛了几分:“你当时便知?”
女帝沉默不语。
但薛晟显然已经明白了一切,大笑道:“萧景!枉我还认为你至少是个痴情人!我儿果然痴傻,被你哄骗多年,竟是不识你真面目!”
屏风后的薛清竹只觉一阵眩晕,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腕才勉强保持清醒。
“孤彼时势单力薄,不及太师半分。这也是……为了大萧的无奈之举。”
“好一个无奈之举!萧景,你这安稳的帝位是用你儿子的一生换来的,如今坐的可还心安?”
“太师说笑。换嗣乃是太师所为,若论于心不安,太师与孤理应等同。”
女帝眉头紧皱,显然不想再谈此事,转头对郑府尹道。
“太师已然认罪,结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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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还有一事。”萧云升咬牙站了出来,一时间,堂上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萧云升身上。
“换嗣一案十七年前以陈昭莲被抓,陈家覆灭结案。但据女儿查证,陈昭莲与此案其实并无半点关系。如今既已重审此案,还望母皇还陈家一个清白。”
女帝也没想到萧云升会提到陈昭莲的事,神色阴沉了不少,倒是薛晟还在笑:“萧云升,没想到啊……你倒是跟你娘有几分不同。”
郑府尹不知该如何是好,慌乱看向女帝,却见女帝沉默片刻,道:“十七年前虽未查出此事的真正元凶,可也不代表陈昭莲与换嗣一案无关。”
萧云升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