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笙温温和和的开口:“都是妻主在书院的同窗。”
“要不说还是得念书,你看清夏现在多出息……小惠啊,你可得抓点紧跟铁花要个丫头,到时候也送到崇文书院念书去。”赵寡夫絮絮叨叨的说着。
孙惠听到这话叹气:“都怪我家那个,怀着的时候整日里围着我念叨什么要儿子不要闺女,这可好了……真生出来个小子。”
孙惠的孩子正被赵叔抱在怀里,而阿荠乖乖坐在陈笙身边的小凳子上玩手里的草编蜻蜓,他正是学话的年纪,歪头听着几个大人说话,突然被人抱了起来。
仰头看到是季清夏,阿荠咧开小嘴,脆生生的喊了句娘亲。
几人这才发现季清夏进院。
“妻主,芷微离开了?”
陈笙虽对冯家兄弟二人印象很差,但冯芷微却与他们不同,是个很好的人。
“嗯,周老板这几日不在,让芷微帮她看着书肆。她这几日可忙呢。”季清夏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怀里的阿荠,阿荠便被逗的咯咯直笑。
陈笙浅笑。
季清夏又去看赵叔怀里的孩子。虽是刚刚满月,但大概真如季铁花所说,这孩子像她……胖乎乎的,个头实在不小,看着就十分喜庆。
不由得开口询问:“姐夫,孩子取名了吗?”
提起这事孙惠就叹气,连手上的竹编都乱了纹路,赶紧放下竹编揉了揉眉心:“……那个大老粗,想了大半年就想出个‘季大虎’来,这名字……别说是个男娃,就是女娃都显得太糙了点!清夏,你是读书人,要不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别让你铁花姐乱糟蹋了……”
几人听到“季大虎”这个名字都忍不住乐,尤其赵叔,笑的前仰后合,连他怀里的“大虎”本人都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季清夏终于忍住了笑意,略微思索道:“我想铁花应当是盼望孩子健康平安,那不如叫‘瑞安’如何?取义吉祥安康。小名就还叫小虎,也算是遂了铁花的心意。”
“季瑞安……”孙惠念叨了两遍,一拍大腿:“好听!就叫季瑞安!还得是咱们清夏,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赵叔也跟着夸这个名字好听,只有陈笙似乎正在恍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清夏自然注意到了,但大家这会儿都在,不好直接开口询问。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天,陈笙起身去厨房倒茶,季清夏把阿荠交给赵叔,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
赵叔看着两人的背影直摇头。
这小两口……腻歪的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妻主?您怎么来了。”
“嗯。”季清夏凑到陈笙身边,从背后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上轻轻蹭了蹭。
陈笙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唔……痒。”
“刚刚在想什么?”
陈笙倒茶的手指停顿了一瞬。
“不想告诉妻主吗?”
“没,没有……”陈笙小声开口:“就是觉得,妻主给孩子取的名字真好听。”
“其实我给阿荠也取了名字。”季清夏温声开口,陈笙便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阿荠……一直都不曾有一个正式的大名。
“只是……给别人家的孩子取名还算容易,到了自己家的……怎么都觉得不甚满意。反反复复的想了许久,小笙帮我参谋一下?”
陈笙喉间微涩:“好。”
“想来想去……最合心意的名字便是‘季知淮’。”季清夏温声同他解释:“知晓的知,淮水的淮。我希望咱们阿荠……心怀远大,不会被拘于方寸之地,亦不会被这世间的诸多规矩压垮……小笙,你觉得怎么样?”
“妻主……”陈笙放下手中的水壶,转身搂住了她的t腰。
她的祈愿太过美好珍贵……
陈笙用力抱着她,艰难开口:“好听,就叫季知淮。”
乖乖等我
竹编铺子渐渐稳定了下来。
虽然因为铺子刚刚开张,知晓的人并不多,但县城许多买过陈笙竹筐的人都记着他的手艺,口耳相传,来铺子里买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多。
何况崇文书院的学子们可都还惦记着陈笙编织的竹箱,几乎每天中午季清夏回家时,身后都要跟着几个崇文书院的同窗,编好的竹箱供不应求,往往才放上货架就已经被人买走。
而孙惠也渐渐能编出些简单的竹筐竹篮了,陈笙与他商量过后,决定将孙惠所编的竹编所售银钱三七分账,三分归铺子,七分给孙惠作为收入。
即便如此,孙惠心里依旧十分过意不去。毕竟他的技艺是陈笙一点点传授的,正常做人学徒……十几年拿不到银钱都是常见,何况这些竹制品还要放在店中代卖,能卖出去全是因为“陈氏竹编”的名头。
陈笙却十分坚决。
他自小收到的善意不多,每一分都更显得弥足珍贵。
如今有了些回报的能力,自然不会吝啬。
铺面渐渐稳定后,季清夏用之前县试第一获得的召唤时间为陈笙找了教印染的师父,两人还真研究出了染竹的方法。
陈笙用染过的竹片编出了两幅彩色竹画,给江富户带到州府去。
距离府试不过只剩下三日的时间,参加府试需要各县学子赶往渠州府统一进行考试,书院便给外院的学子们放了假,季清夏与书院同去参加府试的三个同窗一起约了马车,约好了一个时辰后到铺子里来接她。于是她这会儿正待在主屋的卧房里看书。
新院子的主屋分成了卧室和一间略小的侧室,季清夏与陈笙商量过后,在那间侧室放了浴桶。
她没有在新居里为自己单独准备间书房,反正对季清夏而言……最高效的学习方式是进入系统空间,那何必多占一间家里的屋子作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