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走出了秦府的大门，陈笙终于忍不住开口：“秦小姐说，城门已经关了，咱们是不是没法回去了？”
“嗯。”季清夏看向陈笙，眉眼温和：“冷不冷？”
白天那一场暴雨，刚刚回暖的气温又下降了许多，伴着夜风，吹散了晚宴上一直聚在身边散不开的酒气。
风有些凉。
陈笙摇头：“不冷的，衣服很厚……啊！妻主！衣服！”
他们到秦府的时候，原本那身衣服湿透了，现在还穿着秦步瑶客房中准备的锦袍。
这一身锦袍……在县城里只有那些商户与世家能穿，怎么都算是价格不菲……
陈笙眼睛都睁圆了些，季清夏看着便觉得可爱，唇角的弧度更明显了几分：“没关系，待回家洗干净了，我再还给秦小姐便是。”
虽然她知道，以秦步瑶的身份和行事作风……别人穿过的衣服，大概会直接丢掉。
但怎样处置是秦步瑶的自由，衣服还是要还的。
陈笙皱了皱鼻子：“我和妻主的衣服……还在客房呢。”
他那件青袍是用季清夏第一次赚了钱后买回家的布料做的……即便后来季清夏给他买了更多更好的衣服，但那件青袍在他心中……一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季清夏忍不住浅笑出声：“我让她还回来。”
“妻主？！”陈笙紧张的拉住了季清夏的手：“不……不好这样的。”
“是吗？”季清夏若有所思，郑重点头：“好吧，那就听夫郎的，不跟她要就是了。”
陈笙这才意识到季清夏又在逗自己，耳尖红了大半，小声喊了句妻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季清夏眸光微沉。
轻飘飘的月光下，连彼此的声音都被镀上几分旖旎。
她突然好想吻他。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季清夏的思绪。
她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她竟也成了这般急色之人。
陈笙疑惑的看着季清夏，不知道妻主为何突然笑。季清夏捏了捏他的手：“无事，咱们先找地方住下。”
两人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走着，直到停在了县城客栈门口。
客栈还未打烊，季清夏拉着陈笙的手走了进去。
两人身着锦袍，季清夏又通身读书人的气质，小二一看到两人进门就热情招呼：“二位客官里面请！可是要住店吶？”
“一间上房。”季清夏道：“送些吃食，再备一桶洗澡水。”
“得嘞！二位客官请跟我来！”
陈笙听到季清夏要上房的时候愣了一下，却没有反对，只是默默被季清夏牵着上楼。
桐县一向没有太多外来的商贾之流，更别提其他达官显贵，客栈的上房常年空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来住上房的顾客，小二自然用心招呼着，直到把两人送进房间，又赶紧去楼下厨房催着做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