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诊脉结束,郎中抬眼问季清夏:“他以前常常生病吗?”
季清夏翻找了一下原身的记忆,茫然摇头:“夫郎嫁与我半年,从不曾生病。”
“奇了……身体亏损成这个样子,竟是现在才发作出来。”
“亏损?”
“是。他身体亏损的厉害,因此感上风寒后才会发作的这样严重。我先给他开一副治疗风寒的药,其他的,还得等风寒好了以后再说。”
“好……谢谢大夫。”
郎中看了一眼还牵着牛车守在门外的季铁花:“你们不是县城里的人?”
“我们是季家村的,赶了牛车过来。”
“原来如此……你夫郎现在发热严重,还得尽快喝药才行。这样吧,你扶他进内堂,我叫小童去煎药,待他不再发热你们再离开。”
“太谢谢您了!”季清夏原本都想着在附近找家客栈给陈笙休息了,只是就算是去客栈,也没有地方煎药。
郎中摆摆手:“快扶进去吧。”
若不是季清夏上一次照顾陈笙时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她也不会动恻隐之心。
季清夏一把将陈笙抱起来朝内堂走去,郎中的眼睛落在她那只骨折的手臂上,欲言又止。
暂时安置好了陈笙,季清夏走出医馆。
“陈夫郎怎么样了?”季铁花见季清夏出来,忙开口询问。
“是感了风寒。铁花,郎中让我夫郎退了热再回去,你先回吧,不然姐夫在家里该等急了。”
“那你们怎么回去?”季铁花担心。
“放心,若真的太晚,城门关了,我便寻个客栈来住。”
“你身上的银钱够不够?出门出的匆忙,我只带了这些……”季铁花说着便把身上带的银钱拿出来,零零散散的四五钱。
“铁花你忘了,今日卖筐赚了不少钱,还有之前我抄书时得的,放心吧,暂时是够的。”
“行……我听人家说,医馆的药可都不便宜,要是家里没钱可一定得跟我开口。”
“知道了铁花,快回吧,过一会儿城门要关了!”
送走季铁花,季清夏又重新回了医馆内堂。
陈笙躺在内堂的诊床上,身上还盖着她的棉衣,只是昏睡的并不安分,额角都是细密的汗珠,却又蜷缩着身体。
药至少要熬半个时辰,放任陈笙这么发烧可不行。
季清夏想着,眼神落在房间里的水盆上。
这是平日里郎中用来净手的,如今来了病患,刚换上一盆干净的水。
取了挂在上面的巾帕浸在冷水里打湿,季清夏回到陈笙床边,将冷水浸过的巾帕轻轻贴在陈笙滚烫的额头。
“唔……冷……”
陈笙迷迷糊糊的想要逃开,季清夏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乖些,你在发热,温度降下来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