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把他捡回家的陈疯子也斥他蠢笨如牛。
陈疯子养了他二十年,心情好的时候会教他读书认字,心情不好或喝了酒就动辄打骂。
像这样被人背在背上,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不止……
今天,她还抱了他。
当时周围那么多人嘲笑议论,陈笙只顾着害怕。
这会儿趴在季清夏背上,一颗麻木的心竟然逐渐恢复了跳动。
一下,两下。
眼眶有些酸。
陈笙闭上了眼睛,不肯让眼泪这样落下来。
这算什么呢……
从小到大,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常被陈疯子夸奖的性格还算得上倔强,怎么这会儿突然……
季清夏听到了陈笙有意调整的呼吸频率。
“陈笙?怎么了?”
“……没。”
声音是哑的,又和她穿越来那天的嘶哑不同,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是不是身上的伤疼的厉害?”
她猜测着询问。
“不,不疼……”
“那是……想阿荠了?”
陈笙依旧否认,只是声音颤抖的越发厉害。
季清夏温声哄他:“天黑之前就能到家,我们给阿荠带了包子,他见到肯定十分开心。”
她说着,脚步又快了几分。
进村之前,季清夏把陈笙放了下来。
村里的人对他们二人都成见颇深,季清夏不想如此“特立独行”的举动被看到,让村里人再对陈笙徒增几分敌意。
一进村便看到住在村口的季铁花正在院子里给菜地除草,她对着季清夏伸手招呼:“清夏!你才回来啊?我在草市上没等到你,就驾车先回来了。怎么样,找到赚钱的营生了吗?”
季清夏冲她笑:“还算顺利。”
她回身找陈笙要了些铜板,招呼季铁花出来,数出二十个铜板递给她:“铁花,这是早上坐车的钱。”
“哎你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乡亲,我这车本来就不收路费,就算不载你,也是要去县城卖菜的。”
“一码归一码,我坐你的车,自然要付你路费。”
“这……不行,这也太多了。”
“就当是还之前那些路费……说来还要多谢铁花不与我计较。今后我每日都要去县城,免不了一直坐你的车,你就别推辞了,不然我真的没脸再搭你的车。”
“那……行吧,就是以后可别给这么多钱了,不然我还真不让你坐了。”
季铁花收了铜板,这才看到跟在季清夏身后的陈笙。
“这是?”
“是我夫郎,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