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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甩掉了外国人的追问,小姑娘在厕所郁闷了好长时间,坐在马桶盖上开始瞎想,先把高跟鞋脱掉,把紧得勒人的外套松了松,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后揉一揉笑得发麻的脸蛋。
下一秒抹了一手的粉底液。
“喂?”
又接到了牙科诊所的电话让人去复查,她更加emo了。
“不用这么麻烦啦,我过两天就回去,这边压力太大啦。”晃着双腿,阿桃把房租全退给了房东,因为自己违约在先,就全给了。
早知道还不如先签上一个别的合同呢。
“嗯嗯,对。”
理想总是要被现实磨掉点东西的啊。比如那些高攀不起的人、高攀不起的事物,就应该早早的看清现状,然后放弃自己的执念才对。前者是王耀。
呼出浊气,她打算回去睡觉,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其他的。
用清水洗了把脸,阿桃果不其然地发现眼线又糊了人一手,黑黑的像是许多小蚂蚁在手上游动,也不想补妆,草草地湿着脸就出去了。
“你掉厕所里了?”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没停,就和听不见一样,她从他的身边掠过,轻盈得像只蝶。
不抓的话就会飞走了。
连个眼神也没有给,王耀便上前去拦:“我等了好长时间。”
“先生,请让一让——咦?”阿桃本来平波无奇的声音波动了下,“你是刚才的……”她是凭音色认出来的。
男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嘴唇边温柔的笑意都像是春日里的灿烂湖光,拔人心动。
但是她仔细看过去时,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瞧着自己,他明明没有笑,仿佛刚才的惊鸿一瞥全是幻影。
“我是王耀,幸会。”
梦里的王耀,她总是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依稀从雾一般的轮廓中窥出一点她令人垂涎三尺的皮相。
国拟体!
小姑娘的眼神顿时亮得像个小灯泡,“王先生!”
“虽然我没有被选上,但是见到王先生一面也是值得啦!”她欢乐地说,眉间的愁云开始消失,“希望您找到一个满意的人选。”
“唔。”男人嗯了一声,“你还想在帝都工作吗?”
“不了不了,我会老家去找找工作,我就是个土包子,自然要回到该有的位置上。帝都的房价是我三辈子的努力都买不起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还是能理解我的。”整整皱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她笑得很是洒脱,“您可能会笑我,我第一次来帝都是在我小学,那是我第一次坐地铁。”
“为什么要笑?”王耀奇怪,“第一次来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也没待了几天,看了看天安门,我就很满意啦。您坐呀!”
他看到她的笑容了。不是在面试房间里虚伪的、不自信的、哄骗自己的笑容,而是真心实意的笑。
“没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