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你冷静一点」
「对呀,有话好说。」
「我很冷静。反倒是你们!还没发现自己的问题吗?」
「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他会徘徊生死边沿都是你们的错!」
「欸?」
医师怒不可揭地连珠炮发:「伤势因处理不当而急速恶化,伤口处进了异物未有妥善移除,消毒和清理手法马虎了事,进而导致感染发炎。」
医师严厉的当面指摘令三人呆若木鸡,一时三刻反应不来。
「身为医师,连病人所中的毒都搞不清楚,未有及时对症下药,令他的身体饱受蹂躏,加上他孱弱的体质,人自然撑不下去!」
医师眼角湿润,炯炯的黑瞳并发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便救不回来,而害他险些丧命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可是,你们竟连一点反省也没有!还在嬉皮笑脸!」
「我们」
「医师背负的可是病人亲手交托的性命,必须无时无刻、全心全意地看待!你们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
医师如雷贯耳的怒斥直戳心里的痛处,三人被骂得垂头丧气,无言以对。
三名游医初出茅芦,单凭一股热血踏上旅途。年轻是他们的优点,亦是最致命的缺点。
经验和历练严重不足,行医全凭纸上谈兵的知识和粗浅的实习应用,以致处理手法不尽如意,加上草草出行,预备的物资既不齐全,也不完备。他们的资源有限,能为小白做到的就只有简单的应急处理,但那已是他们的极限。
医师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有行医济世的赤子之心,却没有相应的行动力。
「你们这样吊儿郎当的处事态度也能自诩医者吗?」
砰!
医师抛下了这么一句狠话便拂袖而去,把自己关到房间去。
现场的空气如凝结般沉重。自责、惭愧与挫败在游医三人间弥漫。
被留下的小宁重重叹了一口气,代父亲的失态低声道歉:「抱歉父亲在这种事情上比较敏感,他没有恶意的」
加弥禄轻轻摇头,交迭的双手捏得发红,喃喃低语:「我们很感激前辈实说实话,他的话就如同当头棒喝。」
芭芭拉眼泛泪光:「我们只是一心一意想凭双手拯救生命,才立志成为游医。」
雷列斯叹道:「可是我们终究把当游医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医师的话虽然刺耳,却是中肯的肺腑之言。他们要在游医之路走下去,必须及早认清事实——只有热诚不行,技术、经验、知识也必不可缺。
本能拯救的生命或会因过份的自信而在指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