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她就打了两个电话,她一直盯着她!她哪还有机会报警?
“周海燕,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扔在这里饿死!”
张芳芳指着周海燕破口大骂,什么婊子贱货害人精,一句比一句脏。她到底肆无忌惮惯了,就算是装也装不了多久。可问题是周海燕经历了千锤百炼早就不在意这几句轻飘飘对她不能造成任何实质伤害的疯言疯语。
她无视张芳芳的癫狂,只是冷冷地望着她,最后还捂嘴发出诡异的坏笑。
张芳芳被刺激到语无伦次。
“你这个贱丫头!你笑什么!”她尖叫着去抓周海燕的脸,不想周海燕退后一步一个反剪扯住了她的胳膊,使巧劲儿把她砸在了地上。
摔!军体拳总算没白学!
张芳芳的叫声戛然而止,身体不受控制扭曲起来:“啊!”一声惨叫传来,张芳芳感觉自己撞在石板上的腰,咔嚓拧了一声。
简直疼得快要当场昏死过去。
她呜咽着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瞪着周海燕:“你这个小婊子!你对亲妈这样!你会下地狱的!”
“啪!”周海燕一耳光甩在了张芳芳脸上,她纠正道,“妈妈,该下地狱的那个人难道不该是你吗?”
“啪!”又是一个耳光。
“我说过让你不要惹我,你难道一点记性都没长吗?我告诉你张芳芳,我是赚了很多钱,多到你想象不到!还有……我现在不止两套房,我现在有七套房!还有别墅、公司和地!并且我以后还会赚更多!毕竟我才十八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
“你你你……你个小贱人!”张芳芳气得一口老血显些喷就来。
“很生气吧?我没死所以这些东西不能变成你的了。”周海燕望着蜷缩在地上的张芳芳,伏在她耳边轻轻道,“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闹这一出。在我出国前,那二十万本来我就想留给你的。”
“你胡说!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那么恨我怎么可能给我留钱!”
“信不信由你。”
周海燕说完在地上滚了几圈,衣服头发脸蛋都蹭上了厚厚一层灰,她捡起地上的胶带贴在嘴上。然后拾起油罐旁的木棍狠狠砸向左臂,左臂立马软软的垂了下来。
周海燕眉头紧皱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颤抖着把木棍往额头上挥去。
张芳芳目睹眼前的景象瞪大双眼:“你……你真是个疯子!”
那边钱爱国和蔺所长已经收到了张强和王伟被捕的消息,根据他们交代防空洞里只有张芳芳和周海燕两人,且周海燕毫发无伤。
于是一行人猫着腰持木仓往防空洞深处走去,走到一百多米的一个岔口处,听到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叫骂声。
钱爱国:“蔺所,是张芳芳的声音。”
收到!蔺所比了一个手势表示收到了信息。
一群人排着队往通道的岔口处靠拢,密密麻麻的身影贴在岔道口的墙壁上,加上周家的援手,至少也有三个班的人。
这么多人对付一个疯女人?着实有点大材小用。
随着蔺所捏拳,一群人从拐角处一拥而上,踹开铁门的那刻防空洞中冷风呼啸,然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芳芳高举着木棒爬在地上如蛆虫一样缓缓蠕动着,躺在地上的周海燕满头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钱爱国心里咯噔一声,冲过去一脚蹬开了张芳芳,摸了摸周海燕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抱起她往外狂奔:“送医院!快点送医院。”
周海燕缓缓睁开眼虚弱地指向张芳芳:“姨父!我害怕……我妈妈……她要打死我!”
“我没有!她胡说!”张芳芳一声一声哀嚎着,她此刻竟然希望她真的对那贱人动过手,哪怕一下!可她是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信她,几十双眼睛亲眼看到她原地行凶,她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人找到了!没事!”唐德凤很快接到了电话,抱着旁边的周海洋哇哇大哭。周海洋手忙脚乱的帮忙订机票。
周国栋和妻子狠狠咬着后槽牙:“婶娘!这次不要放过她!”
医院到了年底本来就特别忙碌,但钱爱国还是找熟人腾了一间双人房。唐德凤和周海洋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周海燕脸色苍白,有几个忙忙碌碌的护士在给她换药水还有医生用石膏固定她的左臂。
周海燕却仿佛听不到一点声音眼皮都没抬一下。
唐德凤急的嘴角冒泡拖过其中一名护士问:“我孙女怎么样了?”
“患者……体征正常,只是太过疲倦睡着了。”一个清理伤口的小护士连忙将伤情说了一下。
“老天爷啊!你到底有没有长眼啊!这孩子还要受多少罪啊!”唐德凤摸泪狂哭。
整整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周海燕躺在床上毫无知觉任人摆布。
但就连在梦中她也睡不安稳,梦中张芳芳王伟几人拿不到钱迁怒于她,要用枕头捂死她,无法呼吸的感觉如溺水一般,周海燕一个深呼吸尖叫着醒来。
头部昏昏沉沉,一阵强大的恶心翻涌上来。她直接吐在了被单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胳膊挥舞着,嗓子如同砂砾磨砺过一样干涩:“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唐德凤和周海洋两人把她按在床垫上,拍着她的胳膊轻轻安抚:“没事儿了,没事了海燕!你已经安全了!”
周围一直等着患者醒来做笔录的女警面露同情。
“警察同志,那些坏人现在在哪儿?”周海洋听大人们聊起整个营救过程莫名还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