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芳越想于觉得自己有道理,不知不觉就挺直了胸膛。
死丫头!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
周海燕无论再上头也不会动张芳芳一根手指,杀人是要偿命的,但并不代表她不能把动其他东西。
二十寸的黑白电视外箱软塌塌的裂了个大口,周海燕哐哐当当一阵乱砸,直到电视屏幕碎了,玻璃渣子戳进她手背,她才收住手,扔了板凳一步步走向张芳芳。
“你怎么会是我妈呢?”
“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妈?”
“作孽啊!你不得好死!”张芳芳呜呜咽咽垂着大腿,她恨不得站起来打死这个讨债鬼,可周海燕眼里凶光太盛,她怕她一个转身真做出什么,如今这个夭寿的手里菜刀落哪儿砍哪儿,换个地方可不就砍她身上了?
好在这场闹剧没持续太久。
周海燕扔出一句好自为之留下个烂摊跑了,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白,这个家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重返校园
宋青书贴在墙边听着客厅的声音终于消失,这才猫着腰推开门拉起坐在地上的张芳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让我看一看。”
“你怎么才出来!你刚才死哪儿去了!”张芳芳哽咽着,这么大的动静,她不信他没听到。
宋青书被戳破面子也不害臊:“我以为你在教育孩子,这种场面我一个当后爹的总是不好出面。”
“教育孩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教育孩子了?是那个死丫头要拿刀砍我!她要砍死我!”
宋青书撇撇嘴:“怎么会呢?她也就吓唬吓唬人。你是她亲妈,她怎么可能对你下手。不是我说你,海燕这么大的姑娘了,你还要收敛一下脾气,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她。”
好家伙!张芳芳一口气险些憋死,她都是为了谁!
“行了,你这女儿脾气这么大是像你,赶快起来收拾收拾,一会儿上班迟到了。”
到底不是砸的他的钱,张芳芳瞪大眼睛:“上什么班?我要去报警!让警察去学校抓她!送她进监狱!”
“张芳芳,那是你亲女儿!”
“那不是我女儿,那是我肚子里爬出的孽障!”张芳芳恨得牙痒痒,她绝不肯让那个小娼妇得意。
“你脑子里一天到底在想什么?外面这些日子都在严打!你把孩子送过去是指着孩子坐牢?也不说影响我和佳慧,你自己有个蹲监狱的姑娘别人怎么说你?你工作还要不要?”
张芳芳听到前面还不以为然,最后一句却抓住了她的痛点,她忽然发现她好像真的拿周海燕没办法,打也打不了,闹也不能闹,但凡周海燕再闯出点祸事没准她还要替她承担责任。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天理了?
张芳芳怔怔望着满屋狼藉,发疯一样开始咆哮。
周海燕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开考十五分钟,监考老师看了看双眼红肿的周海燕努了努嘴示意她赶快去做题。听力已经播到最后一道大题,周海燕连忙从文具盒里拿出铅笔选择答案,一道又一道……她前世转管理岗之前是gre的英语老师,高二年级的英语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所以每一道题easy!
不知不觉整张卷子做完了,周海燕检查了一下答题卡,把之前没赶上的二十道小题进行了机选,三长一短选最长,遇事不决都选c。她满意的检查一下卷面在考试结束十分钟前,提交了试卷。
一出门就遇见哀嚎遍野的同学们。
“周海燕!周海燕!”身后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嗓音。
“多多!”周海燕看着少女时最好的朋友满心欢喜,冲过去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哎呀,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肉麻啊?对了刚才你考的怎么样?”钱多多有些担忧的观察周海燕表情。
“还可以!能填的都填了没留空白。”
“我还以为你要请几天假,脑袋上的伤怎么样了?”钱多多靠近一步,紧张兮兮掀开周海燕脑门刘海,“都紫了,疼不疼?”
“本来挺疼的,看到你好多了!”
钱多多和周海燕是发小,两个人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个班,除了兴趣相投还因为两人的父亲是把兄弟。周父死前托孤的对象就是钱爱国,钱爱国也一直坚守承诺,每月偷偷让人给周奶奶送些肉蛋,按时把生活费打给张芳芳。
现在想想钱多多那股江湖气儿绝对是遗传了老爹,钱爱国此人极重承诺,即使再厌恶张芳芳,不愿与她碰面。也没有想过动兄弟留下的一分钱,要知道几千块在九十年代可并不是一笔小数目,由此可见此人刚直。
周海燕就读的一中是a市的重点高中,在整个a市范围内不算顶尖,但在二类高中里算是第一梯队。
离素质教育这个口号提出已经是第五年个年头,每个学校落实的程度却不尽相同。
一中的教育理念是‘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在高度紧张的刷题空隙还不忘保持劳动课和体育课等锻炼项目。
四百米的圆形跑道上,一群高二学生进行着1500米男女混合跑。
钱多多运动细胞发达向来是各类体育项目的佼佼者,周海燕要非常努力的跟着钱多多才不会被甩到最后。
体育老师测完时间就让同学们自由活动,同学们接二连三的围成自己的小圈子,钱多多牵着周海燕的手走到单杠处,周海燕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但莫名其妙又好像缺点什么,果然她才起了个念头,钱多多就说起了张安宁,说她参加完书法比赛应该会在下午返回学校。
哦!对了张安宁!周海燕差点就忘了!高中的时候她还有一个好朋友叫张安宁!因为张安宁去外地读大学,一路硕博连读,没有再回过a市,所以大家渐渐就变成了只存在于朋友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