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塘彻底失望了。
失忆了这书生!
好亏啊,她的毕生功力换来好没意思的四十九天,原来以为书生有记忆,她还能找书生唠唠嗑,但是现在书生失忆了,她觉得好没意思啊!
云生公子见陆西塘不说话,也不知道这胖女人在想什么,这胖女人身上的鱼腥味太重了,他要躲远点,于是他向屋内的琴走过去,说:“不如在下为姑娘抚琴一曲吧。”
陆西塘兴致缺缺地点点头。
忽然想到,二十两银子,她花了二十两银子呢!
不对这书生做点什么她是不是也太亏了?
但是她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知道怎么做呢。
可真尴尬。
哎?这云生公子老在这里伺候人,应该有经验。
于是,陆西塘向云生公子走过去,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的肩膀,感觉到云生公子的肩膀一颤,“你是不是知道怎么伺候人呀?”
别说,这脖子可真白啊,这流畅的下颌线简直巧夺天工,睫毛也长,长得可真不错,还擦得挺香,皮肤也滑,啧啧,真不错!
陆西塘感觉到云生公子越抖越厉害,忍不住问:“你抖什么?害怕了?”
云生公子一点也不想看这胖大婶的脸,这真的是他的客人里最丑的一个,实在有点接受不了。
他一抬头,那张充满了褶皱的胖脸近在咫尺,再加上鼻子间浓重的鱼腥味,云生公子终于忍不住,跑到屋外吐了,有小厮看到他吐了,赶紧过来收拾,给云生公子漱口。
“怎么还吐了?”陆西塘很疑惑。
云生公子死死地扒住小厮的胳膊,有气无力地说:“二十两银子退给她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小厮有点为难:“哪有赚到的钱还给退回去的道理,妈妈不能同意。”
云生公子壮士断腕一般的神情:“这二十两银子我掏!”
“咋的?要把钱给我退回来?我不同意!”听到的陆西塘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花二十两银子见到的,她还没怎么招呢,要给她退回去,没门!
陆西塘直接走过去,一勾云生公子的脖子将他勾了回来。
云生公子吓坏了,一脸惊恐:“姑娘姑娘你你你要干什么?”
陆西塘仗着李大花壮实的身体直接把人抱起来扔到床上,压在云生公子上面,满脸褶皱的胖脸一脸邪笑:“自然是要干我花了二十两银子该干的事啊!”
被渣
云生公子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体想要躲开陆西塘的触碰。
云生公子本能的厌恶陆西塘当然看得出来,她又不是傻子,从前不论是作为聂铮还是陆西塘的她向来都是收获男人一堆爱慕的目光,如今被男人厌恶的挫败感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你是不是嫌我丑?”她向来喜欢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
云生公子当然不能直接回答,他忍着呕吐的欲望,抚上李大花那张又黑又糙的脸,换上一副深情脉脉的表情,说:“在下没有嫌你丑。”
陆西塘听了心里好受一些,她其实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兴致来了想逗逗云生公子,她觉得不是两情相悦根本不应该做那种事情,虽然她对那种事情很好奇,但是她也不能做。
陆西塘冷静了一下,坐在床上,忽然觉得在这里待着没什么意思。
云生公子疑惑地坐起来:“姑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忽然很难过,没有说话的人。”她在现实里有那么多宗众,可是她还是感觉到孤独,没人陪她交心说话,后来遇到了书生,她才觉得生活有意思了一些,才觉得人生的色彩不是黑白,原来也可以是色彩斑斓的。
可是现在书生失忆了,她觉得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姑娘您怎么流眼泪了?”虽然她丑,但是他觉得自己应当安慰胖大婶一下,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嫌弃这胖大婶有些嫌弃得明显了让胖大婶伤心了。
这时,一张帕子抚在陆西塘的脸上,轻柔地拭着她的脸庞,陆西塘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不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书生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连毕生功力都不要了,那是我的宗众筹集了万两白银才助我恢复的,宗众知道了一定会怪我,没了功力的我,如何能保护他们?”
她现在很迷茫,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她知道失忆的云生公子听不明白,可是她还是想说。
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承担了太多的压力,眼泪一下来竟是剎不住闸。
云生公子见她哭得很伤心,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
云生公子忍不住发出了疑问:“姑娘为何一直叫我书生?什么为了我不要毕生功力?在下为何听不懂?”
陆西塘一听,哭得更凶了。
云生公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安慰道:“姑娘觉得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云生公子纠结半天,伸手想揽住胖大婶的肩膀,可是这副膀大腰圆的身躯他有点下不去手,还是陆西塘受不了了直接抱着云生公子大哭,感觉到云生公子发抖的身躯,陆西塘忍着难过和憋屈道:“我知道这种事情两情相悦才可以做,我不会碰你。”
云生公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还是第一次有姑娘对他这么说,他觉得这胖大婶很好。
他也忍不住自己的倾诉欲,开口说道:“姑娘,你知道吗?我在这里待着,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姑娘,也渴望有一个姑娘能解救我,助我脱离苦海,我起初还很期待,可终究是缘深情浅,不过都是露水情缘,那些姑娘说的话都做不得数的,她们终究是介意我这样的出身,又嫌赎我的银两贵,没有一个姑娘能指望得上,在下的一辈子也就要这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