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凌媱和陆幼怡都来看她,凌媱还偷偷的给林安安传授夫妻之间的事情,“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成亲,我可算能告诉你了。”
凌媱的语气让林安安觉得她肯定憋了好久,她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脸。
林安安觉得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大家一起躺在聊天,说些私密话。
凌媱一向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母妃肯定会给你一副避火图,那玩意儿也就聊胜于无吧,也不知道沈公子身边之前有没有伺候的人,说不定你们两个都不会呢,到时候多尝试尝试,前几次多半感觉多半都不怎么好,之后得了乐趣就好了。”
陆幼怡听得脸红得不行,凌媱却道,“孩子都生了,你不会还没得趣吧,还是妹夫不行?”
陆幼怡要去撕凌媱的嘴,“你个不正经的,瞎说什么呢!”
“那意思就是妹夫还行咯。”凌媱躲在林安安身后,“安平就快成亲了,我们姐妹不给她说,谁来教她,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害羞的。”
陆幼怡还是羞得没法,最后还是凌媱将这些告诉林安安。
林安安还真不知道这些,面上装出一副脸红心跳的样子,耳朵却没闲着,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
林安安清楚得很,沈泉之前绝对不会有什么实践的机会,要是他不懂,那吃苦的不还是自己嘛,理论知识也是知识,活到老学到老。
凌媱要是出生在现代肯定是致命御姐,玩弄男人的行家里手,这么好的老师错过之后就不会再有了。
晚上,荣王妃来到林安安的院中,她的脸也有些红,凌媱虽然已经出嫁了,但凌媱有一个做侧妃的娘,夫妻之礼还用不着她操心,但林安安这里她就必须要亲自教导了。
林安安虽然已经在凌媱那里已经听过一遍,但荣王妃显然还不知道,林安安又进行了一次培训,还得了一本插画非常精美的书。
皇家出品必属精品,林安安红着脸翻开一页,只看一眼就脸红心跳,亲自把这本书塞到了箱子里。
第二天,她一早就被丫鬟唤了起来,还去荣王妃那里吃了个早饭,这也算是在娘家的最后一顿了。
莹莹还不知道出嫁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二姐姐会离开家,拉着林安安的裙子不许她走,她从出生开始,每天都会见到林安安,林安安带着她玩,陪着她睡,日夜相处之下,对林安安比对荣王妃还亲热。
林安安蹲下来抱抱挂着两行泪珠的莹莹,柔声安慰她,“莹莹乖哦,二姐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糖葫芦吃,好不好?”
莹莹还没吃过糖葫芦,但她内心的不安也被抚平,挨着林安安点了点头。
下午,林安安净身沐浴,又用过一碗桂花甜羹,便开始装扮,郡主的礼服当真的重得走路都不方便,但也是真的好看,全是金线绣成,一走动金光浮动。
凌媱让香橼在荷包里准备些参片,以防万一。
林安安觉得这一下午她一直被人折腾过来折腾过去,身边又都是人在说话,脑袋晕乎乎的,她恨不能早点完成这些礼节。
可偏偏这些才刚开始,等到沈泉骑马领着迎亲的队伍来到荣王府外,她这边刚刚收拾齐整,喜娘帮她带上礼冠,林安安顿时觉得头上一沉,这头冠是真的重啊,凌媱感同身受,握了握林安安的手。
“安平,一定要幸福喜乐。”
林安安回握,她心里也觉得酸酸的,不禁热泪盈眶,“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荣王、荣王妃送她出了正院,荣王世子亲自送她登上轿子,不一会,便听到锣鼓笙箫奏起喜庆的音乐,随车的喜娘喊一声“升舆”,林安安便感觉到轿子被平稳的抬了起来——
荣王府到郡主府隔得并不远,但林安安依仗却是绕着京城走了一大圈,林安安通过郊外的喧哗声猜测轿子走到哪里了,若不是这样,她觉得自己肯定会睡着。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喜轿才从郡主府的大门抬进来,停在前院堂前,沈泉在轿外等候,亲自扶她下轿。
林安安从盖头下能看到沈泉的靴子,他就站在离自己两步之外的地方,司礼监派来主持婚礼的官员,不停的说着吉祥话,两人按照规矩拜完堂,司礼监的人便大声宣布礼毕,婚礼的仪式终于完成了。
听到礼毕,林安安有一瞬间,很想流泪。
然后林安安感觉她的手被人轻轻的拉了一下,她顿时回神,是沈泉。
现在已经是她的夫君,是她的丈夫了。
林安安踩在铺了红毡的地上,被丫鬟喜娘簇拥着去新房,她来过郡主府,知道郡主府很大,但今天有了更直接的感受,特别是今天还穿了礼服,带了头冠,若不是丫鬟们扶着她,她真的走不动了。
幸好准备了软轿,喜娘扶着她坐上轿子,她的手里还捏着红绸。
林安安坐在轿子上,沈泉就在轿子旁边,两人用一根红绸连着,一路上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围观人群的说笑声。
软轿走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林安安觉得这段路绝对超过了十五分钟,看来她这个家当真是有点太大了。
这就是她的家了,但她现在没一点想要欣赏它的想法,只想快点走,直到看到脚下的台阶,她终于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屋里铺着织锦地毯,这么多人踩上去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喜娘扶着林安安让她坐在拨步床上,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身边的沈泉也挨着她坐下。
拔步床两边都有雕花围栏,床口很窄,两人并排坐下之后,林安安能感受到沈泉的腿和她的腿挨在一起,膝盖离她只有半尺的距离,她不由得脸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