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这一年多便是在家与翰林院两点一线,日子过的很是平静,等到炎暑再到,才发现到翰林院已经一年了。皇上启程去行宫避暑,翰林院也清闲了些,只要手上无事,就可以和同僚轮流休息。
林璟和沈茂的书院也因为天热放半个月的假,知道林安安要去别院避暑,他们自然也要跟着凑热闹了,沈泉忙求救陆文博,借他家的宅子住几天。
山上凉爽还很幽静,荣王妃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林安安身边跟得有人,她就不限制林安安出门见沈泉。
山中不知岁月老,等沈泉他们回京城,荣王妃收到了凌媱送了喜讯过来,她怀孕了!
荣王妃和林安安都是又惊又喜,凌媱成亲到现在还不过三个月而已,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两孩子关系好,这孩子来得也快。”荣王妃笑得意味深长,“余家现在只怕是高兴坏了!”
来报信的凌媱的是陪嫁,笑着回道,“那可不,知道郡主怀了身孕,余家老太君,太太都亲自来瞧郡主,什么好东西只要郡主说一声,立时就有,现在只怕郡主要天上的月亮,余家也要想办法摘下来。”
荣王妃又问些凌媱怀孕的细节,那人也一一答了,还特别夸起陪嫁的两个媳妇子,之前培养的几个“月嫂”荣王妃做主给了两个做凌媱的陪嫁。
报喜的人还向荣王妃示好,“郡主前段时间爱瞌睡、爱喝酸梅汤,大家本来还以为大郡主是苦夏,连大郡主自己都没感觉,多亏王妃赏的两个媳妇子,算着日子郡主有可能是怀了身孕,有她们两个提醒,郡主才请了太医诊脉,确定是怀了身子,只是月份还浅,脉象弱,要等三个月胎稳固了才能放心,那两人现在贴身伺候郡主呢。”
荣王妃怀莹莹的时候也多亏这几个媳妇子,现在还留了两个在身边伺候,没想到在凌媱身边的也派了大用场,对林安安道,“多亏你想的这主意,媳妇子确实更细心又有经验,现在想想人倒是不够用,等回去还要再培养几个,以后用得着。”
荣王府还有好几个姑娘呢,以后每个身边都陪嫁两个,真不够用,而且这种专业人士经验越丰富越好,等她们长大正好得用。
林安安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府里的主子们看病有太医们,下人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现在要培养,不如再调几个聪明肯学的小丫头,跟在大夫身边学上几年,以后寻常的小病也能治,特别是一些妇科疾病,女大夫应该会更方便,若是遇到府上有人生产,也能搭把手,现在女子怀孕生产都是在过鬼门关。
林安安便把自己的想法给荣王妃说了,荣王妃也觉得很好,回去之后便办,府里就是相当于养几个女大夫,一年不过几百两银子而已,荣王府养得起。
回了京城,林安安第一时间去了余家看望凌媱,凌媱脸色红润,穿着宽松的裙子,肚子也还没显,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她这一胎怀得很是安稳,不像别的人吃什么吐什么,她胃口极好,吃什么都香。
凌媱还朝着林安安抱怨,“我还觉得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眼见着幼怡出嫁的日子,我却不能去,真可惜。”
陆幼怡的婚期定在八月初十,据说孕妇身上有胎神,成亲的身上带着喜神,两神相撞对新人和孕妇都不是好事,喜不能撞喜,所以孕妇不能参加婚礼。当然在林安安看来这纯属封建迷信,但在古代这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余家祖母极为相信这些,所以凌媱是肯定不能参加陆幼怡的婚礼了。
林安安也是有些遗憾,但是凌媱的身体更重要,笑道,“婚礼闹哄哄的,你现在身子不便,不去便不去吧,只是这添箱礼可不能少了。”
凌媱笑得得意,“那是自然,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凌媱让丫鬟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一一给林安安看,出嫁了自己能够当家做主就是好,闺阁中送添箱里大部分就是些绣品或者小首饰之类的,凌媱这次给陆幼怡准备的添箱里就大不一样,金灿灿的全套镶宝首饰,羊脂玉的镯子,还有一对前朝的联珠瓶,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林安安陪着凌媱说了会话,冲她使个眼色,凌媱便支走丫鬟,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凌媱问,“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林安安也不拐弯抹角,“姐姐怀了身孕,姐夫身边可添了人伺候?”
凌媱脸上一红,“小鬼精灵,你个姑娘家问这些做什么?”
凌媱见林安安面色郑重,便也不打马虎眼了,“我婆婆她们倒是没有提,你姐夫也没提,我娘让我从身边的丫鬟挑一个出来——”
林安安打断凌媱的话,“姐姐可千万别这么想,有一就有二,这个例可千万不能破,姐姐难道真忍下自己怀着大肚子,丈夫却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凌媱内心其实也是舍不得的,可是她娘却一直让她先挑了人去,免得有其他的人占了先,自己反而拿不住,但听了林安安的说法,她又有些犹豫。
林安安见凌媱若有所思道,继续道“我知道这话有些大逆不道,可男人凭什么在女人怀孕的时候左搂右抱,姐姐和姐夫现在正是新婚,关系也好,姐夫也愿意陪着你,若是你自己把他往外推,以后就怨不了别人了。”
凌媱细想,贤良淑德,那是男人们给女人们定的规矩,为的就是让男人自己快活,她现在贵为郡主,又是新婚,自然有任性的资本,就算别人嚼舌根说她不贤良,那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