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单手抬起,夏笙顺势起身,入目满是明黄色泽,龙袍上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
样貌没有他父王出众,但年轻的时候应该还算俊逸,如今明显有了鱼尾纹,略显老迈。
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明明笑意不达眼底,但那张被权势熏陶自带威势的脸上,挂满温情。
“阿笙已经这么大了,对皇伯父不必如此生分,你和朕乃是血亲。”
夏笙立刻点头道:“阿笙也是这么想的,陛下是皇伯父,一定会疼我的。
但是父王不准我叫皇伯父,还说陛下就是陛下,不准臣女放肆。”
帝皇面色一动:“哦?你父王当真这么说?”
“是啊,父王说了很多次,臣女本就不是安稳的性子,这次进京也只是为了解毒。
本想本本分分守着王府,谁知道今天刚进宫就惹恼了九殿下,陛下……臣女不是故意的。
要不……陛下还是让臣女回淮西吧,臣女不想因为自己让九殿下不开心。”
人进了京城,自然是走不了了……
帝皇佯装生怒道:“阿笙放心好了,那个混小子就是混账惯了,这事不怪你,朕自会惩处他。
你们姐妹的事,朕已经听你父王传信说了,朕带了太医院医术很好的太医,先给你们看看,其他事押后再说。”
这是来确定她中毒的真假来了,她还真无所畏惧。
要说他怀疑夏悠是穿越的,也不是没道理。
那些毒就连声名在外的医者都破不了,谁能想到出自一个12岁女孩之手。
他曾好奇,夏悠是怎么学会的,但人家扔出一本药草全解,一本正经道:“自学。”
这解释真他娘的强大,他还不如不问。
一看这一把白胡子的老者进来,夏笙就知道这位,估计在太医院很有重量了。
给夏笙见了礼,便把上了脉搏。
片刻后,又去床边把了悠悠的。
对着帝皇恭敬施礼道:“陛下……这四小姐应是少时受过重伤,伤及肺腑。
尽管调理及时,但这就像是花瓶碎裂又黏合,终究会留下裂痕。
只能常年补药养着,情绪波动大了,就会像眼前这样昏迷。”
帝皇其实并不在意夏悠,一个庶女,最主要是夏雍不甚在意,没什么用处。
“阿笙身体又如何?可是中了那卑劣的蒲柳之毒?”
太医叹息道:“回陛下正是蒲柳,此毒阴狠,沾之拔除不掉,会缓慢侵蚀五脏六腑。
郡主眼下看着没有大碍,随着时间流逝,身体会日渐亏空,最后……这么下去,双十是一道坎。”
帝皇立刻怒道:“到底是何人如此阴险,雍王可有彻查,这等卑劣者抓住定要诛其九族。”
夏笙苦笑道:“陛下不必为臣女生怒,臣女一介庶出,有幸得到父王爱重,自然会是别人的眼中钉。
淮西王府……臣女待不下去了,只能来京城求陛下庇护一二,臣女最后这四年时间,只想安稳度过。”
帝皇眼皮一跳,他就是说说,这还蹬鼻子上脸了,谁的眼中钉这就差报名字了。
不过……景阳侯乃是雍王正妃的母族,也是雍王一条臂膀,他是不是可以真的“庇护”夏笙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