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无尽愧疚地低声,沙哑地说。
“但你大约已经怀了四哥的子嗣了,已经是陷空岛的人了,不可能放你走。”
京畿府衙秘制有一种特殊的联络哨,这种哨子用在紧急时刻向战友发出求救。
掌握好了鼓息的技巧,也可以用来吹出其它乱七八糟的信息,诸如骂人,问候战友的先人,吐槽战友轻功太菜了,赶到的速度太慢了,自己都已经快凉了……等等等等。
朝廷工部作坊制造出来的,专供开封府使用的战略联络哨子,外形血红,因为音色尖锐特殊,能在高空中传播出去很远很远,类似于杜鹃啼鸣,故名杜鹃哨。
每个一线作战官兵都有,每个作战捕快的杜鹃哨底部,都刻有自己的名字缩写。
我的下面篆刻了一个小小的,墨色的徐。
开封府衙门里姓徐的就我一个,所以在大堂中吃菜喝酒、聊天拉呱的几个官兵,发现袍子上多了这个杜鹃哨以后,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立刻怀疑头领并未牺牲。
可能就在这座新开张不久,却背景雄厚的闹市酒楼中。
当场闹事。
强行往楼上冲,进行检查。
然后就被过来视察店铺经营状况的,陷空岛五当家,抽刀打了下去。
我不知道锦毛鼠具体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可能会谎称那死人哨子是他的,是友情深厚的猫领导废物利用,转赠送给他保命的。
也可能粗暴些,直接把木质的哨子当场捏成碎沫,扔炭盆里去烧成灰,毁灭物证。毕竟开封府法邸庄严神圣,最为注重程序正义与物证。唯一的的物证没了,那几个莽汉官兵什么都证明不出来。
至于听到的熟悉声音
江湖上歪门邪道多得很,精通口|技的不在少数。我那种大众化的粗糙汉子声,白玉堂沉沉嗓子也能模仿出来。
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全白费了。
翻江鼠·蒋平一天到晚在外面忙生意,日暮沉沉之后才回家,精疲力竭,神思倦怠,本来就不剩多少耐心与好心情。再听完自家五弟这么一告知,再听完两个伴当添油加醋的汇报……九成可能,狗皮都得给我烧开水活剥下来。
恐惧。
无尽的恐惧。
攥紧了心肺。
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
“把四夫人关回寝屋里去,锁上门闩与门锁,等四哥回来,让他自己处置。这是他屋里的女人,我不好沾手。”
“是。”“是。”
“五当家,这哑穴……”
锦毛鼠手帕擦掉脸上沾染的血腥,收拾收拾,本来打算走了。听闻又转了过来,看了我一眼。
“哑穴我若给她解了,你们能控制住,使这妇人不再作妖么”
“这个……”挠头,苦恼,“还真不一定,四夫人实在太狡猾了,拖着条瘸腿都能给酒楼捅出这么大篓子来,贼心不死,非得往外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