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为何如此不信任我”
“我为什么应当信任你”
“因为你钟情于我。”
“不要自作多情种,南乡姑娘,蒋某相中的是你可作贤内助的脑子,离‘情’字还远着呢。那些水中月镜中花的虚浮情爱,还得等婚后定下来以后,慢慢培养,才能滋生出来。”
“究竟要怎样,相公才能相信我的真心,相信我不会在恢复过来以后毁约逃婚”
“这是你该考虑的,与我无关。”
忙活了半宿救人,实在有些累了。江湖商旅落座梨木圆桌,倒了杯淡到极致的花茶,悠然地喝了两口,润喉润肺。
深灰长袍,大腿搭上二腿。
盯着茶水当中的波纹与浮沉,眼皮抬也不抬,沉着老辣。
“证明出来你的所谓真心。”或者沉海。
“……”
“……”
“……”
“……相公,你过来。”我努力定了定心气儿,穷尽了几十年的功力,才勉强没有破防,尽可能平缓地对这精明的商人说。
“蒋某不过去,蒋某就在这儿待着,蒋某觉得你要阴人。”
“…………………………”
我解开了上衣的衣带,献忠。
“相公,如果在伤势痊愈,恢复脱离陷空岛的能力之前,妾身就已经怀了你的身孕,你是否就能够信任自己的妻子了”
商人冷冷地看着我的动作,并不阻止。
“你在赌。”
“赌蒋某看你是个重伤号,下不了手,对么”
及仙系列重案影响深远,不止地方|官|场大地震,商界也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自古官|商|勾结,权钱不分家。老子做官,儿子做商,孙子一代又做官,如此一来,一地便经营成了一家之地。
或者儿子做官,女婿做商,孙子做官,外孙子做商,如此一来,一地亦经营成了一家之地。
盘根错节,紧密黏连。
要倒之时,便也成了塌|方似的倒。政|界|倒,商界跟着倒,地方上宏伟富丽的高楼大厦,几个月的时间溃塌成断壁残垣、瓦砾碎石。
民间街市跟着哀鸿遍野,再不复先前热闹。
位置空出来了,不可能长期维持真空状态,外头的豺狼虎豹闻到了肉味,嗅到了可乘之机,全部都在往这里赶。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赶在过年之前,从各地调过来了无数的官吏,迅速填补了骆氏一族倒台后的权|力真空。
商界更甚,跟骆氏有联姻的贺兰氏家族、胡氏家族……通通抄家,大街小巷的铺子几天的时间闭门了大片。
外地商贾势力如同嗅到腥味的狼群一般,蜂拥而入,趁机入场强占,低价收购,强买强卖,……各种灰白黑手段都用上了。
陷空岛便属于其中一支强势势力。
连那年轻轻狂的锦毛鼠白玉堂,这段时日也在被兄长带着做事,忙得焦头烂额,早出晚归。
走在街上,岁月苍莽,枯黄的银杏落叶纷飞,夹着尾巴的黑狗仓皇跑过。多得是萧索关闭的店门,也多得是重新装修过后,点燃鞭炮,新开张的商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