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去请大夫,要南大街最德高望重的那位名医圣手。”
“可是,四爷,现如今及仙高|压,所有医馆都被开封府管控着,咱们深更半夜去抓人家大夫过来,让人家救的,还是这种大凶的刀伤伤患,……万一被误会了,以为咱们客栈窝藏贼祟,招徕官兵鹰犬搜查,鸡犬不宁,那可就腌臜了……”
“去请,”沉声命令,“就说是咱们陷空岛的伴当受伤了,开封府就不会理会了。”
“如果有问题,叫王朝马汉来找我谈。”
“……”
“……是,小的马上去办。”
……
嘴里塞进了一片东西,药香味浓郁,熏得鼻腔很不舒服。
迷迷糊糊间,人体腾空,扛麻袋般扛到了肩膀上。
“四哥……”
“闭嘴,小白鼠。你这张嘴欠的很,从来叭叭不出什么好话来。”
“四哥,我是说……这姑娘通红通红的狼狈样子,看着似乎有些面熟……”
“咋滴,你也被她按在床上日过”
“没!没!没!这是四哥你的,没人和你抢!……”赶紧澄清,嗫嚅,小小声,“可我看这人的面孔,真有些莫名的熟悉,肯定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在哪儿呢……”
“哪儿呢……”
冥思苦想,慢慢地往回想。
三十三年的漫长年月,我希望我已经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干净了,再往后,再没有苦楚了,全部都是荣华富贵、锦绣青云路。
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灯火昏黄,人影晃动,光怪陆离,模糊不清。
“脓了……”
那个须发花白的老大夫说。
“得剔……”
“可究竟是个妇人家,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万一要厥过去了,可就凶险了……”
“无妨,老大夫,尽人事听天命,您尽管做您认为正确的妥当处置。旁的不用担心,咱们会帮您控制住。”
草药繁复,药香辛辣,银针细长。
锋利的刀片泡烈酒,过火炙烤,寒光凛冽。
从眯着眼缝浑浑噩噩发怔,到悚然睁大狗眼,我整个人都吓清醒了。
雾草。
垂死病中挣扎起。
“咳咳咳……有话咱们好好说,大夫……咳咳咳!……别下刀子……”粗重地喘息,沙哑地咳嗽连连。
“玉堂,把她按回去,不行就打晕。”
“好嘞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嫂子你听话些,长痛不如短痛,早处理完了早干净。”
“撒手!”恼,“熊孩子乱攀亲戚,谁是你家嫂子!”
“侬呀。”
白衣华美的少年郎喜冲冲地道了句南海俚语。
又转作官话,热烈地嘟嘟囔囔。
“我家四哥找你找了两个多月了,家里安排的相亲也不去应付了,盘旋在及仙这片虎狼之境,翻来覆去,掘地三尺地找。”
“连展猫儿他都去拜托了,请开封府帮忙留意这一带身量高挑、大骨架、蜜色皮肤的独行江湖女子,可也不知你究竟使出了什么法门,藏匿那哪里去了,上天入地都寻不着半点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