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盘旋,放飞的信鸽都被咬死了,与开封方面的联系全部断了。你……感觉怎么样”
猫科动物安静细致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什么卑职感觉怎么样……卑职不道啊……”我感觉很慌,被上级领导瘆得慌。
再年轻,再曾经豪侠轻狂,到了这个位置,他也是个当官的。权力与势力交织,营造出一种格外奇妙危险的境界,会逐渐把活生生的人渗透成另一种模样,完全脱离本初的新模样。
“徐捕头……不感觉很高兴么”
“卑职为什么要感觉高兴”僵硬畏缩到极致,某个瞬间,福至心灵,我突然间意会到了。
猫在观察,判别活人的站|队。
“卑职一颗|红|心|向着老青天,以守护民生为己任,生是开封府的人,死是开封府战死的英鬼!!!”坚贞笃定,真诚沉着,直视这双沉静如幽潭的眼睛。
“你不是。”
猫摇头。
“开封府之前,你在陈州州衙干了七年多,在西南闵县县衙干了六年多,而开封府,才不到四年。”
慢条斯理地捋顺卷宗里查出来的底细,这种幽寂审讯的氛围里,明明璞玉一般的温醇君子,却压抑到近乎窒息。
“这儿不过是一个踏板,开封府之后,你大概还会走关系往京畿的刑部衙门里调。陈州、闵县、开封府……甭管在哪级行|政|衙门,哪处浑浊复杂的地方,你都如此千篇一律地义愤填膺,人模狗样,一颗|红|心|向着当|政掌权的地方长|官|首领。”
三姓家奴,见风使舵,谈何“忠”字。
“……”
“……”
“……”
“……你想怎样”我瑟缩地收着脖子,轻轻地问这个红袍武官,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
“大人……”试探性地,握住武者把玩柳叶刀的手,“就算卑职不是开封府的人,也、也绝对是您的人。”
要命的辛密把柄握在他手上,一句话就可以毁掉我的所有,他究竟还在忌惮些什么要如此深重地试探……
“……”
武官眼眸低垂,安然地看着石台上,被我紧紧握住的手,不说话。
浓郁的腥燥味儿涌了出来,侧室出来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绑着黑麻围裙,戴着猩红的羊肠手套,拎着条死狗。
死狗在麻沸散作用下两眼紧闭,涎水直流,昏醉得意识全无,下|体|处一片血肉模糊。
“禀大人,徐捕头已经骟完了,昏睡状态良好。”
“……………………”
神他|妈老子已经骟了,还他|妈状态良好。
武官宁静地颔首,向老师傅诚恳致谢。
“受累了。”
一碗惊悚的血色肉团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