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蠕动,慢吞吞低哑地道。
“不去。”
“为什么不去”我们有些不舒服。
“因为老子不想,那人是展大人。”
“展大人怎么了?”杜鹰贴近枕头,皮笑肉不笑地问他。
“展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
“憨子,你十五吗还在相信活人的道德尤其这个活人还是个官员”穿好灰色外衣的丁刚嗤之以鼻,直接笑出了声。
“唯有咱们一起把他打赢了,确定能克制住他了,才可以尝试信任他的道德与承诺。”
过往几十年血的教训。
蒙厉悔不站我们这队,他倾向于那个当官的。
这使得我们很不爽,然而不爽也只能强自忍下去。
蒙厉悔不是善良温和的章平,他边防军伍出身转职帝都,性情狠辣,手腕暴烈,睚眦必报,发作起来跟条黄鼠狼没什么两样。谁都不敢对他这种出手,我与杜鹰都不敢,遭不起报复。
于是原本预想的五人变成了四人。
杜鹰,丁刚,马泽云,我。
四个人,两位浸淫公门多年的老捕头,两个精悍的捕快。
东南西北各占据一角,在各自的方位,朝包围中心的武官整齐作恭,略作抱拳。
例行敷衍的社交礼仪程序,表示我们不是来恶意谋杀领导的。
咱们只是切磋而已,哈哈,和谐友好文明诚善地交流上下级感情。
“得罪了,展大人!”
杜鹰一个眼神过去,马泽云首当其冲发起冲锋,丁刚紧跟其后,长刀锵然出鞘,清寒的月夜下直劈武官下三路。
姓展名昭的家伙冷静极了,他甚至连剑都没出鞘,只以厚重的鞘身作格挡。
“不够。比王朝马汉差远了。”
是么
他大概还不清楚什么叫鹰犬围猎。
多年互相交付后背的老战友,心有灵犀,根本不必言会,在马泽云、丁刚之后,杜鹰与我同时自各自的方位暴起,一东一西,挟持住展昭的左臂右膀,卸他的剑,猛往下钳压。
致命的肘击破风朝鼻梁砸来,我猛地歪头,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同一时刻,手上挟制着的铁臂趁势挣脱开来。
“锁他的喉!”
“把他勒晕!”
“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再高的官,再强的内功,终极也还是个活生生的凡人!还真能抵得过衙门精炼多年的捕快大阵不成!!!!”
杜鹰炸了。
我躲开了肘击,他没躲开拳风,鼻孔下面挂着两条猩红的血,头发微散,凌乱狼狈。
一面竭尽所能地试图锁武官的喉,一面扯着嗓子朝屋里嘶吼。
“蒙憨子——”
“他妈的快出来帮忙——”
“捕快大阵该是五个角,缺了一个角我们他妈怎么办事!!!”
“出来帮忙!!!回头我们四个凑钱请你喝酒!春山坊最香艳的舞娘!最炙辣的竹叶青给你安排上!!!!……”